完全帮不了他,萧综给他的两千人马不是徐州人士,而是魏国的降兵,在忠心上恨不能保证,这一下可谓是内外交困,马文才心中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所谓富贵险中求,他算计了萧综一把、又狠狠刷了投降魏人和彭城百姓的声望,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得到文书后这几日就在彭城之中四处打探定陶、谷阳的消息,想要这一行顺遂些。
除此之外,萧综的态度也不得不让人在意,马文才又秘密地找上了徐之敬。
马文才找到徐之敬时,徐之敬正带着几个军医巡视伤兵营。
马文才刷完了声望,萧综也不甘落后,想着自己的属官徐之敬出身东海徐家,便派他以自己的名义去医治魏国的伤兵和之前彭城额头被烙印了“奴”字的士卒。
那些之前没遇见马文才已经被烙了字的士卒,虽然因为马文才免去了为奴的结局,可额头上的字却还在,许多当兵的不愿顶着那字过活,竟没等烙印好全,就把那字给毁了,有的是重烙,有的是刺青,总不愿那奴字在头上。
这反复一折腾,不少人的伤口就感染了。
除此之外,如今是初夏,伤兵营里也有不少伤兵的伤口已经出现溃烂、脓肿的情况,萧综担心出现瘟疫,将这件事当做重中之重,亲自叮嘱了徐之敬司管。
徐之敬之前立誓不医治庶人,后来几番变故,那誓言也没那么牢不可破了,但心结尚在,所以即便被司管了这件事,也没亲手去救过几个人,只是带着几个医术还看得过去的军医,安排他们救治,他在旁边指导。
他医术高超,几个年纪可以做他父亲的军医却对他恭恭敬敬,一心只想要跟在他身后多学点医术,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屈辱。
只可惜元法僧将所有的药材都当做私有之物,彭城十分缺药,即使徐之敬带着军医尽心尽力的救治,成效还是不大。
马文才去的时候,徐之敬正领着几个军医给伤兵锯腿。
锯腿是个力气活,现在根本没有麻沸散这样的药,很大的可能是锯下来也死,不锯也死,很多伤兵干脆就哀求给自己留个全尸,索性不治了,但里面那个是条汉子,听徐之敬说锯了腿有六成几率能活下来,竟自己主动要求锯腿。
对于这种求生意志强烈、又配合治疗的病人,徐之敬向来是敬重的,所以到了帐中亲自指导。
马文才立在帐外,听着里面的汉子从歇斯底里的呼号到垂死般的呜咽,不知为何后背起了一身冷汗,他从出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