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补给为先的道理,他却以天下太平为由每每克扣军中的冬衣。魏国六镇动乱不休,皆因士卒不能温饱,我训斥过他过几次,最后只能收回了后勤的差事。”
萧衍手中的念珠不紧不慢地转动着,语气中的无奈也更甚了。
“结果,他就让东宫的官员都缩衣减食,情愿让身边忠心耿耿的从人忍饥挨饿,也要维持每到冬寒赠衣送食的惯例……”
“帝王是替上天治理国家的天子,不是被臣子摆布的傀儡。帝王可以崇佛,可以好名,可以贪财,可以爱色,却不能让这些变成臣子可以利用的弱点。”
萧衍像是在教导自己的子侄那般对马文才说着。
“就如陛下赐给臣的那么多铜一般?”
马文才是真正的聪明人,立刻从萧衍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治国的道理。
“世人都道陛下崇佛,担忧佛门日渐奢豪,却不知陛下才是那个富有四海的人。”
“是,就如那些铜器。”
萧衍笑了,笑得既有些自豪,又有些惋惜。
“先皇后教会我一件事,如果手里没有足够的资本,就只能听命于人。”
所以成婚之后,家中钱财全都是由郗氏管理分配的。当年他的后宅虽有别人赐而不能辞的女人,却从未有人敢起什么歪心思。
“虽然歌功颂德时都说我是天下之主,但我真要用钱做些什么,天下又变成我的主人了,所以,名声这东西,就是用的时候拿来用用,别放在心里。”
萧衍知道天下人对他崇佛有许多怨言,但崇佛对他的统治有利,这些怨言就成了废话。
“可惜太子不是阿徽的孩子,丁令光将他教坏了。他想要赈济百姓,不思经营之道,却只想用别人的东西来施舍,这样小家子气的做法,不是君子该有的格局。”
他又叹,“但他总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愿意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想当初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尉,是被人一逼再逼才走到了今天的位子,也许现在有人逼一逼他,他能顿悟过来,那就还不算晚。”
马文才垂首跪坐在萧衍的脚边,细细咀嚼着萧衍的每一句话,并将它们牢记到心里。
他是个合格帝王,也有着真正的帝王心术,这是先生和博士们不会教导的东西,也是除了那些皇子们,无法窥见一角的深沉。
皇帝这次考验太子的,是“御下”之能。
虎符和印玺都留在了宫中不假,可建康附近还有一支部队是不需要虎符,只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