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并没有因此失控,扔鸡蛋的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很快就被抓了起来。
李伯庸仍旧云淡风轻,他遥往远方的某处,极为隐晦地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然后不用任何人押送,自己就上了专案组的车。
仿佛他仍旧是哪个牧守一方,翻雨覆雨的市长大人。
看到李伯庸随着专案组离开,罗恒放下了眼前的望远镜,沉默地吸完了最后一口烟,跟身边儒雅文质的中年男人说道:“许叔,李伯庸看起来似乎不如我想象的那般狼狈,他到底还有什么依仗?”
许四维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象不出来,现在晏九楼跟孟副省长都摆明要放弃他了,真的挺疑惑的。”
“我终于明白小爷为什么那么讨厌李伯庸这种人了,因为这种人呀,都他娘是天生的演员,可敬又可恨,他大爷的。”
许四维听着他虽然挺粗俗但揭露本质的一番话,笑道:“小恒,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非黑即白,那是童话,其实我本质上,跟李伯庸是一类人。”
罗恒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您是我老丈人,李伯庸不是。”
李伯庸倒台,许四维并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的意气风发,他想了想,笑道:“你个小家伙,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我生了个好女儿?”
“那也不是不可以。”
罗恒哈哈一笑,阴霾多日的心情,勉强因为李伯庸的下马,而晴朗了一些。
“林振南呢?”罗恒又问了一句。
许四维仍旧摇摇头,说道:“自你那天被车撞了之后,此人就消失了,北山道整座红楼成了一个空壳。”
罗恒皱起了眉头。
他总觉得,自己陷入了另外一个局中。
李伯庸表现得这般有恃无恐,林振南这老狐狸又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个直娘贼,这群坏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他很不习惯跟这群人玩捉迷藏,他决定主动出击。
“许叔,我要见李伯庸。”他正色道。
许四维想了想,答道:“我替你安排。”
罗恒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昨天刚从医院出来,现在又赶往医院。
这一夜,他在依旧处于昏迷的李葭薇身边坐了一整夜。
默然,流泪。
寂静,但不欢喜。
他在想,明天去见李伯庸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该磨一把杀猪刀,把这厮给活剐了,要不然这口闷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