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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行取下眼镜,找出一条秀气的锦帕,将眼睛擦拭地干干净净,重新戴上,然后平静地看着沉默的罗恒。
他是这个有将近一亿人口的西南第一大省中屈指可数排名前五的大人物,所以他有足够的资格,站在某个高度,好整以暇地审视这个年轻人。
审视这个逼得他儿子有家不敢回的年轻人,审视这个敢给他儿子放血,让他儿子肚子上挨了一刀,引起肠道交叉感染,这辈子拉屎都要辅助药物的年轻人。
见他之前,他查阅了所有和这个年轻人有关的资料。
他了解这年轻人这几个月做得所有事情,613大毒案,王岳、许延昭俯首,最近风风火火的中国好声音,汉唐这个品牌驰名全国,包括这次的李伯庸案,搅动整个省城,将李家、孟家和许家这三大世家都牵扯其中,都足够让孟天行对这个年轻人侧目。
虽然是敌人,他都忍不住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欣赏之意。
潜龙于渊,如果不过早夭折,他日必定能扶摇九天。
“我来是想跟你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希望你不把我看成是敌人。”
孟天行平静地说着,“你和我儿子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我还可以叫无咎来给你道歉。以后你无论想做什么,从政也好,经商也好,只要在我权限之内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
“条件?”罗恒反问。
孟天行淡然一笑,说道:“你交出你手上所有和李伯庸有关联的资料,我知道你手上还有备份。你也知道,马上就要换届,我不想这中间出现任何我不想看到的事情。”
罗恒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然后他才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孟天行的脸,问道:“你是想收买我还是在威胁我?”
“不是收买,当然更不是威胁。这只是一个中年人给你的建议,就像我对很多年轻人的建议一样。”
孟天行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们这一代人终究将要渐渐老去,你不一样,我儿子也不一样,你们都还年轻,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就算你们注定不能成为朋友,我也不希望你们成为敌人。”
这话里面的和解意味就再明显不过了。
毕竟对于孟天行这种成熟稳重的政客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坐下来谈的,没有永远的朋友,自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有永远的利益。
至少在他看来,罗恒现在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