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熙堂里的争吵像是石落平湖一样惊起了一众人,一路上有人战战兢兢,也有人埋头装作不曾听闻,到了朝庆堂。那些侍候着祈允灏的人,则已齐刷刷候在门内了。
大步回到房里,祈允灏扶剑停在屏风内默然无语,琉璃走上前去,左右看了看他身上的甲胄。试着从他肩上着手,替他解起来。他一伸手按住她手背,说道:“你拿不动的。叫金钟进来。”那声音不复先前的冷厉,而是缓和中带点疲惫,琉璃点点头,出去了。
这么说他今儿是不出去了。金钟与铁刃都是服侍他的小厮,琉璃唤了他们二人进来,侍候他解了战甲,又让银瓶传了水进去让小厮们侍候沐浴,这么着吩咐下来,自己倒不知干什么了,在外间厅里坐了坐,见李行在廊下与月桂说话,便跟他招手,让他进来。
李行躬身进来,肃穆地冲她揖了揖,说道:“奶奶有何吩咐?”
琉璃一笑,说道:“没什么好吩咐的,就问问你,上次让将军捎话给你们,让你们都进来,我有赏,怎么倒是不见人影儿?”
李行脸上顿时现了赧色,说道:“保护奶奶乃是小的们的本份,不需奶奶额外打赏!奶奶的气概令小的们都打心眼里敬佩,小的们都是将军的奴才,再说当时咱们根本没做什么,要是这样也要得奶奶的赏,小的们往后就不好在将军跟前混了。”
“我能有什么气概?不过是仗着有你们在罢了。”琉璃也知道他们行兵打仗的人不爱这些虚的,于是笑了笑,打量了他脚下两眼,端起茶来,说道:“好了,我没事了,你下去歇着吧。”
等他退下了,她又唤来月桂:“你去跟李行交涉,把他跟那十二个武卫的鞋码子都画下来,快入秋了,你们几个费点心思,给他们每人都扎双好点的靴子。像他们这样常在外走动的人,没双结实的鞋子可不成。”
月桂拍着胸脯道:“这个包在我身上!”
祈允灏沐浴出来,也就到了传晚饭的时候。琉璃进去见他懒懒地歪在榻上看书,端了杯茶给他,又轻手轻脚准备出来。料想他这会儿也没胃口吃饭,而她也不饿,索性就再等会儿吧。
谁都知道他眼下心情不好,她也不会去讨这个没趣儿,如果说上回他们父子俩回吵架还可以说琉璃只有间接责任的话,那这回就是直接导火索了。她也纳闷,究竟得怎么样才能让他跟定北王落下这么大仇恨呢?
“过来坐会儿。”
才走到屏风处,他拍了拍旁边的榻板。
“我还以为将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