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家人的。当时蕊儿拿着胡进亲笔写的她下药给冯姨娘堕胎的证据来给她看时,以及后来亲眼见到她怎么样逼得余氏无路可走时,她就觉得这丫头一定不会甘心这么样下去的,所以后来也一直不敢对她如何。
方才那些话,她当然也知道在琉璃看来是笑话而已。可是要是她就此把心中的不平发泄出来倒好了,她也还可以试着让她息下火气,可眼下她这么样,明显是不打算给任何人改变她决定的机会,真真让她不知道怎么往下开口了。
聂氏双肩瑟索着,早没有了一房主母的气势。
隔了许久,琉璃欣赏完了屏风上唐寅绘的仕女,转头走回到原位坐下,睃她一眼道:“四婶考虑得怎么样了?”
聂氏张了张口,没吐出半个字。
琉璃笑了笑,拿筷子沾了水在桌上画圈,“这件事既被我知道了,便只能由得我操控了,我约你来,也是看在五奶奶为人仗义的份上,你四夫人虽然也曾对不住我,但后来好歹还是没再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就存心给了条路你选。你是要帮着我把何苁立和余氏一并拿下,还是你们一房老小跟随着他们一起下大牢,这很好选,不是吗?”
聂氏怔怔看了她片刻,扶着桌子站起来,双唇颤了颤,说道:“我倒是想选择帮你,可现在也来不及了。”
琉璃手下停住,蓦地放厉了目光。
聂氏惨然道:“在段志平找伯远之前,早有人在金仓以及各地把那些证据给收走了!伯远以为是段志平做的,所以才会被他讹得倾家荡产!后来才发现,其实段志平也只是掌握了一部分东西,还有大部分的证据,包括当时买卖粮私下立的文书,还有以贱粮充高价粮卖出来的证人,以及你父——何苁立威逼庄农贱价卖粮从中牟利的证据,全部都被别人转移走了!而这些东西,才是真正要紧的!我之所以这些天来食不下睡不着,就是因为这个!”
琉璃腾地站起身来,睁圆了眼瞪着她:“你还在我跟前耍花样,当真是要拉着你们四房一道为余氏他们陪葬吗?!”
“我不敢撒谎!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要是撒半个字的谎,就让我四房绝后,让我不得好死!”聂氏咚地跪下来,眼泪一滚就出来了,“你是知道我的,从来贪来怕死,我也知道何苁立与余氏对你所做的事天理不容,你怎么对他们也不过份,他们这次也是栽定了!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琉璃看着跪在自己脚跟前痛哭的她,转过了身去。
看她的模样不像撒谎,那些证据居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