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
淑华这才正了色,说道:“段文蕙在坤庆宫跪了三天就回来了。”
“三天?”琉璃皱了眉,“不是七天吗?莫非谁给她求了情?”近来闷在屋里,她还真不知道外头这些事。要不是让桔梗儿出去了两趟,连外头在传什么、传成什么样了她都不知。
“没人求情。”淑华摇头,“事实上,她砸伤的是你,又是在皇长孙的大婚上弄破坏,更有你们家祈允灏亲自跪请严惩,没有人敢冒着得罪定北王府与东宫的风险去替她求情。”
既然没人求情,那为什么又只罚跪了三天?琉璃道:“是不是宫里又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你会跟我一样想到这个。”淑华拿起茶碗来,说道:“你想想皇后当日惩罚段文蕙时,祈允灏与庆王一起进来,这样表示着什么?”
表示着祈允灏已经公开与庆王亲近?琉璃眉头愈发皱紧了。他们俩公然在宫里并肩出现,而且陆诏还亲口向皇后施压,当时那情景,为了皇后自己,她只能听从陆诏与祈允灏的,可是事后呢?皇后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她为了你镇国将军的夫人出头,你反倒跟她儿子的政敌走到一起,她心里能舒进得起来吗?
可是现在冷静想来,那时候如果没有陆诏,祈允灏一个人是闯不到专为女眷辟出的钟粹宫来的,他要救她,要逼着皇后严惩段文蕙,他不找圣上,就只能找陆诏!圣上龙体初愈,也不便为这种小事出面,所以最后他只能拉来陆诏。
于是导致的结果是,他与陆诏早成一党的事情就公开了,这样想来,陆诏当时反驳段文蕙、再向皇后施压的那句问话,多半也是在祈允灏表明,他是不惧皇后的吧?
作为皇后,当然不希望听任事情这样发展,那她该怎么做呢?
她忽地灵光一闪,说道:“你是说,段文蕙利用了皇后的心思?”
淑华道:“你不觉得,段文蕙这人本身就心机深城,擅于利用机会达到目的吗?我跟你想的一样,这次很可能就是她自己在皇后面前做的周转。”
琉璃顿住,目光立时凌厉起来。
不是没有可能的,圣上皇后年纪都大了,而太子的地位还并不稳当,皇后现下这么努力地替他铺路,自然是怕圣上龙体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撑不住,而若当圣上有一天当真不行了,难保庆王不会强行夺位!到那时她们拼命争取到的士子文官的力量其实在真正的强军面前,并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夺政的时候,真正要紧和有用的是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