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地质问对方。礼部尚书说道:“圣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如何能下旨废储?我等怎知这诏书是不是你们伪造的?”
杜睿看了半刻,忽然又与祈允灏道:“此人又臭又硬。简直如粪坑里的石头,我看必要时,倒也可以让人暂代尚书之职履行登基事宜。”
聂珏听到了,也走过来道:“我赞成。”
祈允灏皱眉:“眼下不行,传位印玺在礼部手里,他们不交出来,那内阁就无法下发确立新帝的文书,陆诏还是会无名无份。退一万步说就算陆诏是异姓篡位上来的,整个朝廷都换成自己的人。可是拿不到传位印玺,做不出诏告天下的文书,也没人承认。这个你比我清楚。”
杜睿点头,“所以我们还得想办法。可是决定不下来圣上就无法大殓,更无法治丧。如此停在乾清宫,实为大不敬。”
祈允灏眉头愈发皱紧了,可是他拿这些文臣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这些人向来是依附太子的,眼下太子都被捉,还敢如此嚣张,其实只是在拿这块印玺替自己买个保命符而已。但是任何一个靠宫变登基的皇帝都不会这么做,君无戏言,如果陆诏今日答应了留下他们,将来就不能以任何名目处治他们。但是,对于一个曾经死心踏地跟过别的主子的臣子,哪个皇帝又会放心地留在身边呢?当然,那些品级不高地位不重要的小官也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两方对于彼此的心思都明白得很,却又都不肯做出半点让步,也就僵在这里。
“大哥!”
这时候祈允泠然带着两名士兵走进来,到了他跟前便低声与祈允灏道:“大嫂来了。”
“懿贞?”祈允灏蓦地抬头看向门外,果然见琉璃站在廊下跟他招手。
他连忙走出去,“你怎么来了?”
琉璃拿绢子擦了擦他脸上血迹,然后从袖子里把那方黄绫拿出来,“把这个拿进去。”
祈允灏看见这黄绫,立即恍然拍起了额头,琉璃手上还有份太祖帝的遗诏,他怎么把这儿给忘了!
“恪儿带你大嫂到侧殿歇着!”他掉头吩咐完毕,而后就大步进了内殿。
回到殿中,双方还在争得面红耳赤。祈允灏将黄绫给杜睿看,杜睿道:“什么东西?”祈允灏在他耳边细说了片刻,他的面色立即已布满不可思议!他再度低头看了眼黄绫上的印玺,然后走到胡枚身边,也将此话告诉了他。
胡枚的震惊丝毫不亚于他,接过黄绫看过后,整个人身子都已颤抖起来!他顿时高举着这遗诏,大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