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我开始怨她,恨她。我知道那是元惠设计陷害的他们,可是亲眼目睹的痛苦让我无法拔。后来,我还是抵不过对她十几年的情分,我低下头想跟她和好,可是她已经不肯原谅我。一直到她死——我不知道她真的会难产。我从府外回来,她已经只剩一口气了。她把孩子交给我,说,这是叶佩吟的孩子,你恨我。就杀了他。说完,她就合眼了。”
定北王流着泪,琉璃也陪他流着泪。
“她恨我,她明知道我不会杀他,她就是故意让我难过。从小到大,但凡是她的东西,我哪一样不当宝贝一样的爱护着?她是我的妻子,灏儿是她执意生下来的,我也陪着她怀了十个月的身孕,就算他不是我的孩子,我难道会不疼他,不爱他吗?可是我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佩吟,她就像是个深渊,从一开始见到她,我就已经沉下去,此生再无浮头之力。”
屋里只剩悔恨唏嘘的声音。
翁媳俩相对坐着,眼泪早已经把衣襟敞得透湿。
门外也有啜泣声,是香英也在感怀。
琉璃不知道怎么走出荣熙堂来的,出得门外时月光又已升到了半空,那皎洁的面庞,像天上的神女在俯视人间的悲欢。
她从来不知道叶王妃与定北王和先帝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过去,她以为先帝那样宠爱着骆太后,必定没有人能出其右。可是从当初骆太后与先帝那席话看来,先帝对于叶王妃还是有着极深而未了的情分。
“懿贞!”
才走到朝庆堂门口,祈允灏从门内走出来,松了口气道:“你上哪儿去了?害我这么找。”
琉璃看着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出门之前定北王嘱咐她不要把这些告诉祈允灏,“他已经够辛苦的了,不要再让他难过。”他是这么说的,目光里的慈爱看了让人心疼。他不是祈允灏的生父,却能够爱屋及乌为他做到这份上,这是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做到的罢?
梅氏的恶行他是有责任,可那不是她成心如此,是也怪不得他的。
“懿贞——”祈允灏拉长音,手抚在她额上道:“你不舒服吗?”
“没有。”琉璃摇摇头,笑了笑说道:“我就是有点饿了。”
祈允灏宠溺地抚了抚她头顶,将她揽在怀里,说道:“那就吃饭去吧,我的小吃货。”转身时他顺势看了眼定北王书房的方向,目光里也闪过丝柔和。
定北王病了有四五日,陆诏派了医正亲自过来诊视。所幸只是气怒攻心,并无大毛病,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