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仔细听,其实是听不真切的。蕊儿余光从门缝往外一望,瞟见一幅翠绿水绫裙边儿。裙边儿在门外听了片刻,又凑着门缝望进来,当见着琉璃全神贯注跪在佛案前,想是放心了,溜转身又遁着原路退了回去。
此后半个时辰里,四处静过先前,就连侧厅里打盹的眇眼婆子,也肆无忌惮地打起了呼噜。
蕊儿走到琉璃身边,替她挑了挑炉里的炭,说道:“姑娘可知方才那人是谁?”
琉璃看了眼漏刻,波澜不惊道:“除了翠莹还会是谁?”
蕊儿抿嘴笑开,半日摇了摇头,“这回可连姑娘你都要想不到了!”说着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个名字。琉璃不由吃了一惊,“她?”
蕊儿正要细说,门外忽而又有了声音,相较于先前,这串脚步声显得沉稳许多。到了门边,那人结结巴巴道:“有,有人吗?”
蕊儿从门缝往外看了一眼,转回头冲琉璃点了点头,然后将门打开,“进来吧。”
琉璃抬眼,只见打门外进来个驼背汉子,五短身材,胡子拉渣,袖着两手,一双八字短眉。脸上还有许多肿处,被打过的迹象十分明显。进得门来见着蕊儿,那驼背愈发地往下驼了,极力想挤出一脸笑来,却比哭还难看。
蕊儿关上门,带他到佛案前,指着琉璃道:“这是姑娘。”
正好琉璃转过头来,赖五看了一眼,两眼顿时大睁,愈发地手脚无措了,赶紧地面向蕊儿:“你不是说有办法帮我留住老婆,如何又带我来此处见漂亮小姑娘?不行不行,管事的知道了会打死我,我要走了!”
蕊儿忙上前拦住:“什么漂亮小姑娘!这就是能帮你的人,你要到哪里去?”
赖五停下来,狐疑地看着她,又更加狐疑地看着琉璃。
琉璃只知冯春儿不守妇道嫌弃丈夫,却不知道原来赖五怂成这个德性,当下放了经书,对着桌面叹了口气,半日后才转头望着他:“你很怕管事的捉你?”
赖五望着她,又不敢望她,袖着两手侧开一点,嗫嚅道:“管事要捉到我偷偷来见姑娘,那我这个月的工钱可都没了,能,能不怕吗?”
琉璃想了想,道:“你想不想跟冯春儿一直在一起?”
“想啊!当然想!”一提到自己老婆,赖五立时来了精神,连驼着的背也直了不少:“她是我老婆,我当然想跟她一辈子!”
琉璃一手支着腮帮子,看着面前这个傻楞,冯春儿虽不是国色天香,却还周正可人,不知道怎么跟了这个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