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已跪满了两个时辰,可还要罚她再跪下去?”
余氏往李嬷嬷处瞅了眼,见她跪在角落里瑟发抖,扭头可怜巴巴地望过来,不好拿主意,便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嗯了声,道:“先这么着吧!”
那婆子得了示下,忙退下去传达。李嬷嬷冲正房方向磕了三个头,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后园子方向去了。
进了小跨院,只见四下一片安静,孙、王两位嬷嬷及冯春儿都回了家去守岁,只有琉璃房中还亮着灯。她想起方才这小贱人竟然当着那么多人面扇她的耳光,一时心里头这火气便又噌噌地往上冒。到了她房门口,抬脚便是一踹:“死丫头,你好大的胆子——”
“哟,这是谁呢?敢踹着我的房门就进来了!”
琉璃的声音不高不低飘出来,李嬷嬷抬头望去,只见屋中央圆桌旁,她口中的死丫头正端坐在那唯一的一张雕花大围椅上,一手拿着她的茶叶罐子,目光炯炯盯着自己。
李嬷嬷气红了眼,只当琉璃还是平时那个纸糊的九姑娘,当下扑过去:“死丫头敢喝我的茶——”只是话未说完,身子也还在半空,左右就各闪出一个人来,死死将她钳住。她挣扎着要再扑,忽而蕊儿从门外闪进来,指着她喝道:“把这目中无主的奴才捆了!”
这李婆子已经年逾六旬,方才又在冰天雪地里罚跪了两个时辰,亏得是这段日子把琉璃的饭菜吃了长了些底子,才没有立马倒下。这会子发了阵虚火,早没了抵抗之力,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被月桂海棠捆了个结实。
琉璃道:“海棠去把她的藤条子给我拿过来!”
海棠应声而去。李嬷嬷道:“你想干什么?”蕊儿两个耳光甩上她脸:“谁教的你这么没规矩?敢这么跟主子小姐说话!”
李嬷嬷咬牙切齿:“你们无法无天了!知道我是谁吗?!”
琉璃冷笑一声站起来:“知道啊,就是老太太派过来的钦差大使嘛!——要喝茶是吗?给我灌!”
说时迟那时快,蕊儿已从隔壁捧来七八碗沏好的大碗茶,李嬷嬷还没回过神来,月桂已抱住她的脑袋死死的往后仰,蕊儿端来一碗茶,捏着她下巴灌下去,李嬷嬷被捆住,哪里挣扎得动?如此七八碗灌下去,早已腹胀如鼓。
“你们,你们敢如此对我,我要去告诉老太太!”
李嬷嬷声嘶力竭吼道。
琉璃道:“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何府与裕王府的交情已经攀上了,你以为老太太她们还会在乎你一个奴才?你以为今夜罚那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