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着四叔也怪可怜的。屋里头就一个冯姨娘侍候,子嗣又不多,如今才让个抿翠亲近了,四夫人又立马将她绑了。四叔可还四十不到呢,往后这半辈子要如何办才好?四夫人这般,可是让四叔甚是难堪。”
老太太斥道:“你一个姑娘家,说这些作甚?!”一面也不由想起她的话来,想那聂氏平日确是无拘无束没个主母的样子,在下人们面前也就罢了,好多时当着公婆的面都不收敛,专挑些事来挑拨妯娌关系,自己不好说她,如今儿子不过亲近个开了脸的丫头,莫非也要被她管制么?这偏着儿子的心便愈发明显起来,半日道:“四房也是单薄了些。”
琉璃默了片刻,老太太又道:“便往四房里塞两个人进去罢。”
琉璃道:“老太太这是唤琉璃去么?”
老太太瞥她一眼,“自不会叫你去,你听着便是了。”
琉璃垂头笑道:“老太太既让我听着,那我倒不妨再说一句。塞两个人进去,也还是个丫头身份,四夫人哪天不高兴,将她们又绑了,若是以别的什么事拿捏了她们,四叔又能奈她们何?左右这个身份是个问题,总要能够堂堂正正地留在四叔身边服侍的才好。如今日是冯姨娘在侧,四夫人便不至于有这一出了不是?”
老太太道:“妇人善妒,乃七出之一!”
琉璃道:“但凡妇人,哪个不妒?四夫人今日也不是因为嫉妒才绑了抿翠,而是怪责她行止不端,有些怪逾越的意思。”
老太太沉默下来。琉璃也不再言语了,瞧着天色渐午,便将榻上玉簟摊了开来。
“你想的也是周到。”
老太太点了点头,叹道。
聂氏在房里被余氏训了半日,终于服了栽,由绮罗扶着下去换了身素净的衣裳,梳好妆,才又送了余氏出院门。听得茜纱回来告诉其被老太太罚跪,被碰了一鼻子灰,心下又不禁松了松。却又不免担心他因此愈发记恨自己,一时心中上上下下,忐忑不定。
一个人闷想了片刻,又唤来绮罗,“把那狐猸子带过来。”
抿翠被她踢打了好一顿,又绑了一早上,早被折磨得不像话。到了聂氏跟前跪也跪不稳了,直接便栽在地下。聂氏让绮罗把她拉起来,说道:“你可是在恨我?”
抿翠狠瞪着她,吐出口血沫子来:“我怎敢恨你?我们不过是不要脸的下贱种,任得你们打杀,命贱得跟路边野草似的!夫人今日没把我打死,没下药把我毒死,实在是我的福气!”
聂氏气道:“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