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燕儿要是没了命,我也不活了!”
绮罗忙往下碗勺,将她扶起来细声安慰:“夫人莫要太过伤心,吴大夫说过五姑娘无大碍,自是无妨。”
聂氏抽泣着,咬起牙来:“那没良心的也真狠得下心,燕儿也是他的亲闺女啊!为着个贱妾竟把个女儿活活打成这模样,连我也往死里打了!敢情我跟他这十几年夫妻,竟连丁点情分也没有了,连个才跟了他几个月的妾都不如!我这还有什么好活头?!”
说着又是号啕大哭起来。绮罗在旁也劝不住,只得且由着她哭。没片刻,聂氏忽地又止了哭,问道:“如今谁在后院里侍候呢?”
绮罗想了想,道:“就老爷身边的小厮,还有冯姨娘。”
“她?”聂氏皱起眉来,思量一阵,帕子一甩哼道:“她倒会见缝插针!去,叫她过来给我捶腿!”
绮罗忙道:“夫人还是消停些罢。老爷这会子正在气头上,惹了他可没好果子吃。冯姨娘只不过送了碗汤过去,也没怎么地就出来回了房,如今府里上下都为着老太太中毒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咱们犯不着再在这节骨眼儿上惹事。”
听得她这么说,想起白日里何修原那模样,聂氏确然心有余悸,便作罢了。转而道:“不是说把那贱蹄子关起来了么?还说明日一早便要送官府,还有什么好心惶的?我瞧这死丫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自打她进来就没做过什么好事,这被抓走砍了头,倒也清静了!”
想到这个,她心里又轻松些了,扭头去看外面天色,已然朦朦发亮,再过得一两个时辰老太爷便会唤人去官府报案,此番她与燕华虽然吃了些亏,但歪打正着把那丫头给彻底办了,也不失为一大收获!
说起来余氏到底手段毒辣,不出手则可,一出手便要把人往死里整,等燕儿出了嫁,她好歹也成了奉远伯的丈母娘,可再不要跟她有什么牵扯了。
聂氏内心琢磨着,低头喝了口茶。
绮罗见她不闹腾了,便移步出去打水给她洗脸。才走出门口,便听她“呀”地一声,聂氏正要询问,绮罗便带着一脸惊惑之色急步进来:“夫人,蕊儿来了!”
聂氏皱眉:“哪个蕊儿?”
绮罗道:“就是,就是——”
话没说完,门外已然走进一人,瓜子脸,细长眼,瘦削身材,面容十分眼熟。进来之后她便冲她睥睨一笑:“四夫人,别来无恙?”
聂氏歪着受伤的腰站起来,指着她,“你,你是——”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