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氏动辙胡搅蛮缠已是常事,老太爷倒也不曾大怒,只是被她吵得不耐烦,一气之下唤来红梅:“今日官差来的是谁?把他请来!”
红梅忙道:“来的是钱大爷的儿子钱哥儿,这会子在前院里吃茶,说不着急呢。”
苏姨娘听得是钱长胜在府衙当差的儿子,但与琉璃对视了眼。这里聂氏闹将起来,自然要做番姿态给琉璃看,便又冷笑着道:“扯来扯去都是一窝的,那钱长胜两口子平日里最听谁的?这会子九丫头落他们手里,我担保不消一日,便可收尸了!”
余氏听得这话,顿时把脸拉下来:“四夫人这话可有意思,谁不知道钱长胜两口子平日最听老太太的?你这话莫不是说这乃是老太太亲自布的局,为的就是跟个九姑娘过不去?莫不是脑子被打傻了,竟跑这里来胡言乱语。还是因为闺女抢选秀名额偷鸡不成反蚀了米,气得已神智不清?!”
聂氏见她提起燕华这事,早因为被她暗地里摆了一道,害得如今成了京城里一大笑话而苦于找不着机会报复,当即便翻起脸来:“我又没指名道姓,大夫人何必巴巴凑上来撇清自个儿!以为你说她们只听老太太的旁人便当真这般认为么?我问你,去年庄子里岁供,明明整年一共交上来粮钱两万二千两银子,到老太爷总帐上时却只有一万八千两银,那四千两银哪儿去了?!你们家三姑娘应选前准备的那几十套衣服头面,这庞大一笔支出又是哪里垫补上的?还有前年大前年那些,我就不说了!你别以为我好欺负!告诉你,惹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