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易就看着傅元令沉默不言,微微蹙眉,“你不看好?”
傅元令心里叹口气,面上却带着几分疑惑,徐徐开口说道:“乔大哥,我的确不看好,外祖在世的时候,就曾说过海运暴利,但是风险也很高。尤其是将钱投给别人的船队,无异于将风险系于别人身上,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些当然不是她外祖说的,她只是年纪太小,若是说出这些话,别人未必肯信,但是搬出外祖就不同了。
乔安易的神色果然凝重几分,“这次港口一开,出海的船队是云州那边颇有声誉的船行领头,经验丰富,出海的全都是老手。”
果然,跟梦中的情形一样,的确是云州大船行牵头,别人只看到这船行的资历跟人脉,但是却没看到这船行的内讧。
蒋家在云州的确是大船行,声誉也很好,但是蒋家老爷子在的时候还能镇得住,老爷子过世后蒋家兄弟因为分家闹不和,于是就在这次开市之后出海的船队上做了手脚。
这事儿还是后来被人爆出来的,当初才出事,大家都以为是海船遇上风暴天灾而已。
看来乔安易的确是花了大功夫打听,但是蒋氏兄弟不和的事情还没有苗头,得等到蒋老爷子病重,那时候船行的船只即将要出海,所有的事情都箭在弦上。
现在是打听不出来的。
所以,乔安易的阳光的确不错,可惜运气不好。
听着他话里的坚定之意,傅元令知道自己没办法说出原因说服他,只能说道:“乔大哥说的有道理,只是我素来谨慎些,早些年家母曾南下云州处理生意上的事情,那时跟蒋家人见过面。回来后母亲曾说过蒋家兄弟似有不和,只是这话空口白牙我也没证据。”
说到这里一顿,“投钱入海运不是小数,如果蒋氏兄弟真的不合,这船只出海既要防着天灾,又要防着兄弟内讧,我实在是不敢。一己之言,妄图猜测,乔大哥见笑了,这话只当没听过吧。改日在外头,这话我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傅元令虽然说的是玩笑之言,但是神态郑重,乔安易下意识的就相信了她的话,但是又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有些荒唐,一时难下定论,只道:“元令妹妹放心,这事儿定然不会从我这里传出去,我也只当没听见听过。”
背后论人家事,总归是不雅。
但是傅元令能与他说这些,这就表示信得过他,乔安易的心情就一下子飞扬起来,当然不会做出让她为难之事。
这份信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