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
水青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看过去,谁知那人依旧背对着她。
小提琴拿在手上,身影突然往后退一步,声色紧绷,“你不用靠那么近,前头带路,我会跟着。”
水青又以为他在跟别人说话,却听不到有人回答他,就向旁边挪了几步,这才看见他请求的对象。她当场无语。
一双黑豆眼,一对扇风耳,一只大拱鼻。她猜粉白小猪嘟嘟受到了生平第一次平等对待,无论是被当作导游还是忠犬公,均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水青忍俊不止,呵呵笑出声。
那人听觉挺灵敏,立刻回转身来。
出乎水青意料之外,那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庞,而且还是张非常好看的脸庞。栗色短发削得很有型,稍带微翘,缕缕潇洒。彗星扫雪的帅气双眉,双眸仿佛黑海凝晶,没有丝毫瑕疵的高挺鼻梁。即使表情冷酷到底,依旧无损于他桃色的性感唇型。即使目光秋冷,只让她愿意淡淡欣赏那份冰上雪莲的孤美之感。
他见她笑容可疑,眉头往眉心小聚,开口问她:“你是谁?”这个语调比起他对小猪的生动,很客气很疏离。
“我在找它。”对待陌生人,水青也远而有节,纤纤食指一点他身后小花猪。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她走过那人身边,拿出早准备好的绳圈给小猪套上,拽了拽,催嘟嘟挪动好回家。
至于那人为什么穿得正式,却跑到荒郊野岭拉小提琴,就不是她这样的正常人能理解的了。本来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心血来潮所作的稀奇事特别多。
她重生前在国外干过很多不同的活儿,牵猪是第一次。她以为和牵狗散步差不多,谁知嘟嘟反过来拽她,扎在一棵树下,拱着鼻子,搞不懂它在干什么。
“你是小猪的主人?”那人看她狼狈得很,想要让猪听话,可是动作笨拙。
水青怕把猪惹急了,回头咬她,决定放任它吃饱,再诱之以情,晓之以理。听那人再度问她,知道不能继续无视,于是回头,笑得很甜,“不是,我是邻居。”
他黑晶的双瞳在水青和小猪之间慢滚。邻居邻居,比邻而居。有人和猪比邻而居的吗?
“我是说,我和小猪的主人是邻居。”不说清楚还真不行,水青感觉他的目光就跟他的音乐一样,在变调。
“天要黑了,你还不回家?”快点离开这林子吧,他冷静暗示。
“要它愿意走才行。”水青努努下巴,表示无可奈何。
“你可以抱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