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娘知道音儿提起的是当年薛湜出外追查一个贪官时,路上被泄露痕迹,遭人埋伏,险些丧命的事,她轻轻蹙起峨眉,语气中透漏出几分不悦来,说道:“这话就有些不妥了,上回不是已经试探过薛夫人了,上回那隋家大奶奶陷害那英国公夫人,咱们大爷意图为英国公夫人开脱罪名,逼使隋家大奶奶篡供,当时薛夫人正好过来,我无意中透漏给她知道,论理这样大的罪名,若是薛夫人真有心谋害大爷,早就派人密告皇上了,皇上也会治大爷一个舞弊徇私之罪,可薛夫人只是善言劝说我不要说出去,事后大爷也没有被丝毫处罚,反而更得皇上看重,如此看来,薛夫人必然是没有将那话说出去的。”
音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法辩解,苏雪娘这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她还想再劝说两句,又见苏雪娘已全无再听的心思,只好转了话题,说道:“姨娘,大爷出京前再三吩咐过,您没事便去观音寺陪着老太太说说话,您瞧什么时候去一趟观音寺?”
苏雪娘想起惠隐师太,面色就稍稍沉了几分,摆了摆手,说道:“你去一趟,瞧瞧惠隐师太那头缺什么,打发人送过去便是了,我去了也是瞧她脸色,倒不如不去,”说罢又抱怨起来。“大爷一直淡淡的,丝毫不提我名分的事儿,她是大爷的生母,却也跟着装糊涂,我自己想了法子去讨好薛夫人,她反倒跟我欠了她银子似的,每每去,都拉着一张脸,”说起这里苏雪娘又忍不住有些委屈,随手拾起枕头旁的手帕按了按眼角,说道:“你只管说我身子有几分不适,改日再去看她便是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音儿也不敢再辩解什么了,只应了一声是,见外头天光大亮,叫了人进来伺候苏雪娘梳洗,自己则回屋子里换了身衣裳,去春林斋取了治好的莲花散回来,准备服侍苏雪娘回薛尚书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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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静和同时也跟馨姐儿说起莲花散这个方子来。
“七月七日采莲花七分,八月八日采莲根八分,九月九日采莲实九分,阴干,捣碎过筛,可服食,若要擦脸,便再调入适量白芷、白附子、轻粉,香气素雅,又可驻颜,”静和娓娓道来,手中则挑拣着细竹篾编的筐中的桃花花瓣。
馨姐儿是小姑娘家,自然是爱美的,闻言连连点头,说道:“等七月份后花园里种的莲花开了,女儿便陪着母亲去采莲花,等做好了莲花散,给外祖母、大舅母、大姑母、大嫂子还有宫中的贵妃娘娘都送去些。”
静和眸色温和,抬手抚了抚馨姐儿的头发,连连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