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好儿的活着。”
楚啟却不敢松心,只是将身子匍匐地更低,皇帝摆了摆手,道:“罢了,朕原本还想杀了你,可见到你夫人又改了主意,你虽然是这世间最为锋利的刀,既然已经有了刀鞘,也就不必费这许多事。你记住,你若要伤人,则先必伤她……”
楚啟明白,皇帝这是在说他有了软肋,便不再无坚不摧,他又叩了个头,道:“不瞒皇上,内子与臣都无心权势地位,臣已与内子约定,等将来江山稳固一些,我们夫妻便携手田园。我多年带兵打仗,一身伤病,静和也陪着我提心吊胆,余生我愿陪她在山水之间,寻百草,编写药典,福泽世人。”
或许楚啟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说话时眼神中露出的向往,连他把自称从‘臣’改到‘我’都没有发现。
皇帝彻底放弃了杀念,他看了一辈子,也没怎么看透过楚啟,有时候觉得他是枭雄,有时候又觉得他赤胆忠心,有时候觉得他宁死也不会背叛自己,有时候又确实感受到威胁,真真假假实难辨认,但是他就是没有舍得杀他。
英国公夫人徐静和却是一眼能看到底的清泉,罢了,有这个丫头在,可保吾儿龙位无虞矣。
英国公夫妇退出来之后,皇帝又叫淑妃带了文哥儿过来。
文哥儿打从进宫到现在,个子长了一头多,正是变嗓的时候,叫了声,“皇祖父。”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你自从进宫,还没回过家里看看吧,过会子你父王来接你,你带着你妹妹也一道回去住几日。”
文哥儿似乎已经懂事了,说道:“皇祖父,您龙体欠安,孙儿自当服侍您进汤药,侍疾。”
“好孩子,”皇帝抬手摸了摸文哥儿的小脑袋,不由想起济王小时候,也是一样的孝顺,也是一样的会说话。
他神情冷了些,他不能把这些隐患留给儿子。
济王进宫的时候,皇帝正睡着。
他没有让贵妃去唤醒皇帝,而是在门外静候。
皇帝醒来,济王才进去请安。
“待会子把两个孩子带回去,”他对济王道:“女人再好,总比不得亲生骨肉。”
济王心道,如今他和姚玲儿早已不是当初的怜惜与倚仗的男女之情了,他越发的倚重姚玲儿出谋划策,姚玲儿则想要借他的权势罢了。
皇帝见他不语,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靖淳,你知错吗?”
济王大惊,喃喃道:“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父皇此言何意,又因何指责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