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手中书卷放下,无瑕微微一蹙眉头,回过了头来,轻声道:“何事大惊小怪。”
弦伊将手中食盒放下,满脸喜悦的冲着无瑕道:“正德殿的消息,韩国内乱,赫连弘带兵撤离郑境,萧君莫被西北大军追击出了洱海,带着残余部属逃到布尔敦,现在已经剩下不到四万人马,公子,萧君莫已经挣扎不了多久了。”
无瑕坐在桌旁,微微有些发愣,这结局是自己已经预料到的,可是,当它真正来临之时,自己却突然感到了一丝茫然。
萧君莫,叱诧大郑数载的安逸王爷,便也就是这般结局了!
站起身,无瑕走到窗边,想着自己来这大郑的半年多时间,当真酸甜苦辣咸,万般滋味在心头。
阳光如此明媚,心底却为何依然这般冰凉。
“弦伊随我出去走走。”回身去拿了面具,无瑕跨步出了门去。
正午的阳光火热,那人儿却失神的漫步在荷塘之畔,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怎么了?为何听了这消息之后反而不开心了?”弦伊十分不解,手中罗扇轻扑,掠动了无瑕颊边的发丝。
“不是。”无瑕垂下头,低语道:“萧君莫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令我根本不能去回想,他坏事做尽,纵千刀万剐,无瑕都不觉为过,只叹世事无常,谁又能料想当初在大郑一手遮天的安逸王爷,也会落到如此下场呢。”
弦伊听无瑕那话,知道他是因此事感慨了自己,对他自己这近二十年的人生泛起了惆怅。清风吹过,摇曳了池中莲花,弦伊伸手一指,道:“公子看,莲花都开了,好美。”
无瑕闻言回过了头去,看着那满池青莲随风轻摆,也不禁展了眉角。
“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口中喃喃,无瑕坐在了池边的亭子旁。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身后传来了一声附和,无瑕眉头一皱,不用回头,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身子站起,对着弦伊道:“走。”
“公子留步——”那人抢步上前,拦住了无瑕的去路。
无瑕身子一侧,躲开了来人,弦伊见公子这般态度,又见那人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公子瞧,心底便有了气,上前一步将那人一推,道:“何人如此孟浪,这般言语不敬,好好的,谁要你搭话来着。”
“大晋使臣俞翙羽,见过无瑕公子!”俞翙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