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不能吃燕窝,一会儿他回了宫,必定一听就知真相。
赌!
自己这次便要赌寇云与自己相处这么多日的真心,看他是否会将真相告知眼前那人,看他是否会帮自己。
宫门外的长街热闹非凡,小贩们大声叫喝着招揽来往行人,宫门大开,傅樾言打马奔出,远处一个小贩压了压头上斗笠,紧紧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待他便要隐出视线时将头上斗笠一扔,轻身而上,跃入长巷眨眼不见。
一座隐藏在热闹长街上的大宅中,寇云正在安心的熬制着药物,几天前,禁军突然将他与冷三带走,他虽不知出了何事,但冷三却冷静得出奇,似乎想到了一些事,然后竟开始拒服药物,说什么都不听,实在让他头疼。
见火候差不多,寇云撤去柴火,将药罐盖子打开看了看,然后盖好,用帕子将药罐把手包好拿起到了屋内,慢慢倒出药汁。
“寇大夫不必忙乎,冷三不会喝的。”冷三仰躺在软榻上,双眼怔怔的望着屋顶,发白的发令那尚只四十有余的模样看着略显苍老。寇云闻言回头看了看他,然后微微一笑,道:“冷三爷何必如此,虽然咱们被带离了问鼎轩,可也并不代表便发生了什么,公子上次病犯,身子一直不好,想来是因为如此皇上才没让他出宫来看冷三爷,冷三爷又何必妄作揣测,跟自己个儿的身子过不去,你那肋骨断裂,若不喝药,以后只怕难以恢复,三爷莫非想让公子愧疚一辈子么。”
本还愣着神的双眸被那人最后一句话打得一动,冷三转过脸来,看着寇云道:“马车出了意外,山上石块松动砸下,公子怎会将责任拉到他自己身上。”
“冷三爷是没见到当日公子病犯的模样,情形骇人,吓得大家都只差丢了魂,公子心有隐疾,不可大喜大悲,三爷不是不知道,如今公子尚未听说有事,三爷便不服药物,若三爷再出了何事,公子他……”
“那孩子,怎就这么傻呢。”冷三突然闭了双眼,身子轻轻颤抖着,强忍着泪水。当他和寇云被带离问鼎轩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必定出事了。当今皇上对公子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为了复国大计,公子一直忍让,但公子是谁,他绝不会因为他人的强压而低下头颅,所以从在大晋开始,自己便知道总有一日那两人会走到如此地步,可是,自己绝不愿意他用自己来威胁公子,若如此,自己宁愿一死,也不要让公子陷入困境,进退不能。可是,如寇云所言,若自己如此死了,公子必定怨恨那人,而这么多年的努力,便也付之一炬,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