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便要打开话匣子,也不催他,只持起案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静待回音。
“文正你说,那宗奚昊有什么好的,飞云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他了呢。”
左隆德那话一出,方文正刚入口的热茶差点一口便喷了出来,饶是他再镇定,此刻也禁不住错愕得反应不过来了。
“看吧,任谁听了没这般不解的,飞云自小到大高高在上,相国府权倾朝野,从他十六开始,朝中大臣谁家不使了劲儿的想攀上这高枝,他虽总是不屑一顾,但也从未听说有这龙阳之好,且当初宗奚昊初到这巨鹿时……”左隆德顿了一顿,想是喝酒口干,说着话便也倒上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继续道:“那时你被派去深入白山,所以不知道当时的情形,那宗奚昊刚来的时候,飞云耍着他玩儿可看不出有丝毫怜惜之意,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动了心,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我记得上次派军前往长野,那宗奚昊跳入水中不知所踪,飞云简直跟疯了一般,不吃不睡,整天抱着酒坛,颓废得不像了样。”
“如此说来,少爷他……是真的对那人动了情了。”
“谁说不是呢,本来都好了,谁知那该死的吠承啖令人飞鹰传书说了什么,飞云连夜带人便直奔了白山,这不,竟又带着这人回来了,还让人在这军营之中建了小竹楼,你来的那夜,飞云还中了他的毒,若非你逼迫,他倒当真想拉着飞云跟他一起死了。”左隆德说完啧了啧舌,摇头道:“所以说这世上最难解的便是情之一字了,飞云鸿鹄满志,如今却被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绑得死死的,你说是不是好笑。”
方文正的心随着左隆德的这番话语沉入了谷底。
原来其中竟有这般隐情,难怪武飞云会从吠承啖手中将那人带回,是他的东西他便从来都不会放手,无论那东西是物还是人!如此一来,自己与白少卿想要将宗奚昊带出军营岂不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莫说势单力薄,便是时间也已经来不及了,大军整装,明日一早便要出发,这一夜时间,自己便连准备都无法做好,更何况宗奚昊还对自己怀着敌意……
鼻间发出了一声苦笑,方文正轻叹了一声站起了身道:“明日便要出发,我去做准备了。”他说完向外一走,却又在帐门处顿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左隆德,问道:“对了,离我驻扎不远处似乎关押着一个俘虏,是何人?”
“那个啊。”左隆德嘿嘿一笑,带着一丝得瑟之意道:“莫寒手中的大将慕容默,莫家军与孟白炎联手排挤相国府与青衣卫,在京城都能横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