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若是不叫喊出来,会被憋得发疯的!
就在那道路的另一头,苏陇的夫人姩瓷被侍卫们死死摁在了地上,而她那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孩子便那般掉在她的面前,细嫩的小手从襁褓之中探出,在冰凉的空气之中努力探寻着温暖与依靠。
“放过我们的孩子——放过我们的孩子——”生死关头,那从未为自己或是夫君讨饶过半分的女子在重重重压之下拼命的昂起头,以泣血之泪为自己尚在襁褓无辜至极的孩子哀求出声,那是一个初为人母的女子出于本能的挣扎,无论这丑陋的世间何其冷酷,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以纯净之躯承受这无情的一幕,然而,她的哭泣与哀求换来的,却只是泯灭了良知的践踏与毫不留情的折打。
她所深爱的那个男人就在眼前,在拼尽全力的靠近她与他们的孩子,可是,这短短的路途却若隔了千丘万壑,在他与孩子,孩子与她之间阻着无数的人影,那鲜血染红的地面让她的双眼痛得看不清一切了,她伸出双手,想要将自己的孩子抱回来,可是,指尖却总是差了分毫,任她再如何努力,都依然够不到。
“姩瓷——”
“走啊——不要管我们,你走——走啊——谁让你回来的——谁让你回来的!”你根本就不该回来的,这大韩早已容不下你,你却为何还要来送死!
姩瓷红着双眼看着那浑身血肉模糊却依然在人群之中厮杀的男子,失声痛哭起来,她以自己能够抓到的一切狠狠向前砸去,企图以那卑微得可笑的力量阻止苏陇的靠近,那一把又一把的雪花从她的手中纷扬而出,被风一吹,散落四处,无力得一如此时此刻的他们。
“别哭……姩瓷……别哭……我来了,我来了……”呢喃从干裂的唇角轻轻吐出,苏陇甩了甩被鲜血黏得遮挡了双眼的发,然后慢慢紧握手中利剑举了起来。他的体力早以透支,虚浮的脚步暴露着他难以支撑的状态,忽明忽暗的视线让他无法清晰的辨别一切,只能靠着残存的意志朝着他所认定的一个方向拼命向前,向前……
“不要再打了……他们会死的!皇上,求你,放过他们,放过他们的孩子——我求求你!求求你!”紧拽的双手突然一松,阖瞳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额头触地,向着刘劭康重重一叩,刘劭康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继而俯身向下,扣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昂起头来,带着一种难明的意味露出嘲讽的笑意来。
“你居然求朕,被朕折磨了那么久都不曾求饶的你,居然会为了毫不相干的人而向朕低头,呵,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