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会全力保下孟白炎,才会不遗余地的刺激铁穆耳汗,自己曾以为事情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不管怎样,铁穆耳都不会在战事上与自己作对,谁知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口中又是一叹,清风竟突然之间有了倦意。
二十年了,自己流离在外,背井离乡,不过就是为了报当年那人夺妻占爱之恨,可当自己看到他们儿子已经这么大时,竟突然之间变得茫然了。
自己执着了这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
或许有缘再见,歌月都已经认不出自己了……
那么,自己做着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轻轻摇了摇头,清风没有去回答铁穆耳汗的问题,只大笑着拂袖一转,竟向了帐外而去。那帐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怔怔的愣在了原地。
“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虽说不待见那人,可他这一走,却又让众人皆无所适从了。
一直以来,行军打仗大家都是奉命而行,而大多数的命令又直接来源于清风,虽然大家都排挤他,可事实上却又事事都依赖着他,他现在果真撒手不管了,倒让大家都傻了双眼,不知所措起来。
“老狄,看看他去。”铁穆耳汗颇为头疼的捏了捏额角,示意狄戈尔去看着清风,自己则看着案桌上的地势图锁起了眉头。
晋兵驻扎之地离城门尚远,汲水城西南两面紧挨陡峭悬壁,面如刀削,地势之高耸人听闻,且没有任何下来的路径,放眼望去,实在不知清风那担忧从何而来,不过就是细作暂时没了声息,说不定是火烧晋营之事闹得太大,他们想暂时压制一点而已。
心中如是想,实际上却还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铁穆耳汗等了一会儿不见狄戈尔回来,不禁有些坐不住,招呼了众人一声之后,他挑帘出了帐去。
雨下得又大了几分,他一路向前去了清风的营帐,才发现狄戈尔侧身隐在黑暗里,站在了关.押孟白炎的帐前。
清风此刻正在白炎的帐中,浑身湿漉漉的淌着水珠,他不说话,白炎便也沉默着。狄戈尔见铁穆耳汗靠近,忙伸手示意了一下,做了噤声的动作。
一灯如豆,白炎的双手依然被铁索牵绊,因有过挣扎,所以那手腕上全是血淋淋的印记。见清风进来之后一直不说话,他双眼一抬,挑起了半边眉头来。
“这雨天好生惆怅,清风先生是来与我互诉衷肠的吗?如此,却为何没有好酒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