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从天亮等到了天黑。
小镇虽小,五脏俱全,各铺子之间皆有往来,老板娘虽未带伙计,但买的东西却一样不少的被其他铺子里的伙计给送了回来。白炎本还十分耐心的等着无瑕,可到了掌灯时分没有他的消息便有些按捺不住了,就连一旁的风流也同样有些疑虑。
虽然平素里魅筱夕是不太靠谱,但也不至于这般的不做交接,她今日可还带了个无瑕公子,不管怎么说,无瑕公子总不至于也跟着她一起胡闹吧。
“你别急,横竖她也就会去那几个地方,再等等,要是再没回咱们就出去瞧瞧。”风流口中安慰白炎,心中却实在没底。
要说这魅筱夕招惹祸端的本事,那还真得从街头摆到街尾。她从前倒也不是这样的,她的夫家姓刘,在这小镇也是小有富余的家族,她十六岁嫁过来,与夫君一直和睦相处。九原战乱风起,朝廷大肆征兵,她的夫君本是一个手无缚鸡的书生,却也未能逃脱上战场拼杀的命运。夫君刘玉卿品行端正,待人真诚,军中人缘极好,风流便是在那时与他相识。
长苏城一战,赫博多直驱而入,武相暗中压下告急的奏折,致使朝廷派兵延迟,长苏城中的战士拼死抵挡却依旧未能守住城池。败军撤离时,刘玉卿为风流挡下一箭,途中条件恶劣无法医治,死在了风流的身边。他临死前嘱托风流回到自己的家乡为自己照看父母妻子,风流感愤朝廷黑暗,将他葬下后便离开九原寻到了小镇,到了之后才知道玉卿的爹娘因日夜思念儿子早已魂归地里,他的妻年纪轻轻守着家业,被族中人欺辱,赶出小镇住到了郊外的竹楼里。
风流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一个可怜娇弱的女子,可他踏入竹楼看到的却是在灶前磨刀满目寒色的另一幅模样。魅筱夕手中提着寒光熠熠的长刀,看他来后微微一笑,道:“怎么,他们已经等不及将命给我了吗?那酒楼是我与玉卿的家业,他人不在,我魅筱夕便要为他守住这份家业,大伯二伯若是想要便自己来拿,使唤一个外人算什么!”
不用再问,风流也知道是怎么事情了。他一语不发的返身就走,到了镇上,问清了玉卿的酒楼,进去之后关了门,直到入夜才出。那酒楼里住着玉卿的大伯二伯两家人,自那一夜后便在小镇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风流回到小竹楼将沾着血迹的房产地契放在魅筱夕面前时,魅筱夕只问了一句:“玉卿在哪。”之后她将自己锁在房中一夜一天,到晚拉开房门,将简单收拾的包袱挽在手中,对着风流道:“从此我便是孤生一人,玉卿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