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我早已经不疼了,你也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无瑕知道了也会心疼。霖睿,不管遇到多大的困境,现在我来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让你一个人承受。”
“说话算话……”
“算。”白炎笃定的回应,微笑着抚过霖睿的发,很轻,很柔,给了他无限的安心,他闭上双眼,在泪水依旧滑落的不堪之中沉沉睡去了。
武门毁了。
当看到烈火焚烧中的宅子,看到那一地一地尸首时,白炎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明明外乱已定,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国家可以休养生息,这本是大家一直向往和憧憬的不是吗,可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霖睿那沉睡中依然挂着泪珠的面容让他感到心疼不已。
尤记当年霖睿与小昭扮做无瑕和弦伊的模样设棋局守在回东都的路上,那时他的顽皮比起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翻过墙头到娘亲面前骗吃骗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转眼,却已是家破人亡孤苦无依。
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公平的?或许,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吧!
“小侯爷,过来坐。”易季风正坐在院子的树下自斟自饮,见白炎出门招呼了一声,白炎走到桌边拿起斟满的酒杯灌了一口,接着又倒上了一杯。
“你的伤——”
“不碍事。”他闷头又喝了一杯,这才坐下,对着易季风歉然一笑:“给易大哥添麻烦了。”
“不麻烦。”易季风打断了他的话,看了看轻闭的房门,低声道:“武家少主子他——”
“受的刺激太大,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但终究会过去的。”
“这就好。”易季风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本来我们来这里是冲了沂南由水路运输的粮草来的,汪丞禺是粮草征集的先行官儿,我们已经探好了船只离岸的时间和路线,只等他离岸便准备劫人劫船,谁知还没等动手他却死了。”
白炎听了那话并不意外,他其实早就明白易季风来此的目的,之所以不问,是因为立场不同,而今霖睿杀了汪丞禺,武门也因此被灭门,他便是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了。
“易大哥现在有什么打算?”
“咱们从军营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救了,相信不出两日整个沂南便会天翻地覆,我们怕是藏不下去了,小侯爷,你是跟着我们走还是带着霖睿公子另做打算?”
“扰乱了易大哥的计划白炎实在不安,霖睿如今遭此变故,白炎自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