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贤又羞又气,已经分不清心里现在是什么感受了,只觉得从心里升出一股子的邪火,蹭蹭地往上冒,直接烧断了名为理智的弦,烧得她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跟她一起陪葬。
“我就是给郑家做牛做马,怎么了?我做错了吗?苏建国,你不是给苏家在做牛做马吗?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什么也不说,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苏红花和苏建军修房子借的钱去哪里了?买砖的欠条呢?她苏红叶要调工作,跑关系,借的钱呢?苏建民结婚借的彩礼钱呢?你爸那次摔到住院,医药费都是谁垫付的?
这还是有数的,没数的,谁知道有多少?
怎么,苏建国,你以为这个家就是你一个人的吗?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你身后拖着苏家一大家子的累赘,我就养我弟弟郑万福一个人,多了吗?
我就是心里不平衡,我就是要折腾,你要怎么样?
大不了,今天,我郑淑贤一头撞死在你苏建国家,算是还清欠你苏家所有的债了!”
说完,郑淑贤转身就朝身后的墙上撞去。
郑万福这人是混了点,爱占小便宜,嘴也不好了一点,但这个时候,终于靠谱了一回。
伸手一把就拉住了郑淑贤,死死地拽着她的衣服,被郑淑贤的力气带着倒退了好几步,一个踉跄,拉着郑淑贤一起倒在了地上。
苏小灿和苏小兰都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声:“妈!”然后,一个一瘸一拐,一个箭步飞跑,都赶忙跑了过去。
苏建国也愣了一下,先过去扶人。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所有人都挪到了客厅里,没办法,全家就属这里宽敞明亮又方便了。
郑万福侧坐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屁股,不停地“哎吆哎吆”着,好像自己受了多重的伤一样,实际上,连块皮都没有蹭破,就是冷不丁摔倒,把屁股给谁疼了。
苏家人根本没有空关心他,郑淑贤是没有机会撞墙了,倒是被郑万福一把猛拉到地上,膝盖和手肘都磕破了,好在现在穿得衣服都比较厚,只是渗出了一些血,并不严重。一般这样的情况,在农村,也就是用口水舔一舔,就算消毒了事,哪有过一二十年,有个伤口都要打一针破伤风那么复杂。
苏建国看伤口不重,脸色铁青地坐在一旁。
一时,房间里都没有人说话。
苏小灿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推推跟她挤在一起的苏小兰,道:“时间不早了,小兰,你该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