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卫民先是把年京送到医院去做了简单的外科处理,然后又送至他家楼下,才与之分手。
尽管心里充满了不屑,可宁卫民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为此,心里满是凄凉的年京感动坏了,临别时就有些意外之举。
明明都已经下车了,该关车门的时候,年京却又把头探进车里说,“宁经理,你这个人真不错。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
宁卫民自然是大方得体的回应。
“千万别这么说,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哪知年京竟然相当郑重的表态。
“我没开玩笑,宁经理,我这人没什么真正的朋友,你算一个!”
这就让宁卫民不免“受宠若惊”,很是无奈了。
打心里说,宁卫民为年京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撞了人,有点过意不去罢了。
他只是出于责任感,尽自己该尽到的义务。
绝没有图什么回报,更无多少对年京婚姻不幸的同情。
事实上回想今天一天的经历,如此一波三折,他倒是真心觉出了“贵圈真乱”。
实在不愿和这个圈子里的人有任何往来牵扯。
无论是江惠那自作多情的美人计。
还是李仲制黄贩黄的下作生意。
又或是年京对环保色帽子的“忍辱负重”。
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人对于利益的无法自持和饥不择食。
更别说还有今天没露面,把自己藏起来的江浩呢。
说实话,也只有等到如今在夜色茫茫独自驾驶的回程路上,宁卫民听着音乐,心静下来了。
他才忽然想到,恐怕江浩身上还有更大的蹊跷。
这件事和江浩有没有关系?
今天江浩有事没来,到底是真是假?
是江惠和李仲拿江浩当了幌子呢?
还是江浩连他们都给瞒了,刻意用这一手把自己置身事外,保持后续的主动性?
越往下想下去,宁卫民对这个人的阴沉和滑溜,就越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后怕。
所以他提醒自己——从今往后,必须远离这伙儿人!不要再有来往!
因为这帮人太烂了,他们每一个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全都不择手段。
他们这些人,别说没有自尊心,他们身上甚至连半点积极正面的东西都欠奉。
就连年京这个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