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点慌,内心的情绪就像是万马奔腾一样。
宁卫民看在眼里却是误会了。
他以为殷悦神色有异,是缺乏冒险精神,政策上有顾虑,才不敢跟自己趟这个浑水。
毕竟真论起来,他已经成了一个压根就不该出现在改革之初的资本家。
那殷悦要是答应去管这个厂子,自然也就成了资本家的“帮凶”。
就如同小说《沪海的早晨》描写的一样。
“殷悦,你是不是怕了?担心政策上有风险啊?如果是的话,其实没有必要。伱大概不知道,11月初,大连就已经出现个人注册的民营公司了,叫光彩实业。”
“我为这事儿还专门跑过一趟工商部门,人家给我的回话是,改革开放的政策执行得有个过程。大连既然有了,那京城也就快了。早则半年,晚则一年。肯定会有的。”
“那到时候只要我注册了公司,就会捅破这层窗户纸。而且我刚才那么说,也不代表厂子是我的。厂子还是街道的,就像咱们公司和下面代工工厂的关系……”
宁卫民尽量以轻松的语气,夸大事实的言辞,半真半假的宽慰着殷悦,生怕这丫头打退堂鼓。
好在殷悦这时醒过味儿来,就拨浪鼓一样摇头。
“不,不是。宁哥!我是怕自己辜负了你的信任。毕竟我是因为……因为……钱上出了事儿……”
“你为什么还这么相信我呢?你怎么肯吧那么多钱交给我管?你就不怕我再……”
“再说了,我也没有干过真正的会计,万一要有个差错……”
宁卫民笑着打断了殷悦,笑了好久。
“啊,你是担心这些啊。那就更没必要了!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
他是那么喜欢这个姑娘,简单、纯洁、有良心,叫人心疼。
“或许别人介意你身上出过经济问题,但我不!对我来说,没有比你更靠得住的了!”
“且不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清楚,我很能理解你的苦衷,知道你是情非得已,才一时糊涂。就凭你是一个这么聪明的姑娘,你既然吃过这一次亏了,就绝不会有第二回。”
“再说了,我多了解你呀。你对自己奶奶这么好,一个人还一直供两个弟弟念书。自己住在这么一个小房里,也从不怨天尤人。你这样的人品就难得。如果你这样的人我都不信,还能信谁呢?”
“能力方面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既然能让你去,就肯定一定做得来。何况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