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把可以用上很久的牙刷,和一条擦头、擦脸、擦身子但是不擦脚的毛巾。牙刷和毛巾是从初三就用到现在,但透明皂和牙膏这种消耗品就没办法省。
不过幸好透明皂和牙膏的价格他还能勉强负担,从村子里买来的最便宜的牙膏一支只要两块五,一个学期哪怕早晚都刷牙,五个月五支牙膏也够。而且买四送一,十块钱,很划算。
透明皂是直接拿来洗头、洗脸、洗澡、洗衣服的,也是村子里买的,一块透明皂八毛钱,买上十五块,也就十二块钱。洗漱用品加在一起,一学期共计二十块钱出头。
而且一般都还能省下来一点点,其实平均也就二十块。
但笔和草稿本,就相对昂贵了。因为不管在什么地方,最便宜的圆珠笔和便笺,价格都差不到哪里去。而哪怕村子里的有稍微便宜一点的纸,江森也不可能带着几十刀的本子赶路——毕竟纸张这个东西,看着好像很轻薄的样子,但如果打包成堆,以江森的小体格,扛到学校就真心费力。所以既然价格没什么区别,他当然都是来学校后再买,缺多少补多少。
以江森做笔记、算题目以及各种抄抄写写的频率,现在平均一个月下来,他每门课都至少得消耗掉三分之一本便笺,一个学期全部加起来起码就是十本左右的草稿纸,这就是20块钱。
水笔的消耗也差不多,一学期二十根笔芯,又是另一个20块。
所以文具的消耗成本,是洗漱用品的两倍。
总计,人民币六十块,还不如一趟从市区回瓯顺县的客车钱,但就是这么几十块合情合理的费用,江森也差点一度拿不出来——这里就得说回初中毕业后那会儿,要不是乡里的孔老二带着他去县里要饭,好说歹说终于说动了县里的领导,他后面压根儿连程展鹏的面都见不到。
初中毕业从瓯顺县出来的时候,正是孔老二垫了他的路费,又给了他一百块钱的钱当作在学校的费用——老孔质朴地认为,十八中作为公办学校,吃喝必然是免费的,而江森也从没跟他诉过苦——然后加上村妇联也发了30块钱,这才让江森把高一第一个学期给撑了下来。
上学期结束后,江森兜里就剩下刚好65块钱的路费,差点回去回不来,幸好找夏晓琳先借了300块钱,才总算能有去有回。开学后拿到学校发的贫困生补贴,就第一时间还给了钱。
这中间,加上过年的时候,他还赶在县教育局放假之前,去给局里的领导爸爸拜了年,磕头磕回来100块的红包。然后开学回学校,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