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江森从小巴上下来时,天色相当阴沉。
被太阳暴晒了似乎快有一个多月的青山地区,看样子风雨欲来。
江森头顶乌云跑进村里,一路飞奔到卫生站,就看到马瘸子正在忙着收拾铺在卫生站前那一小块空地上的药材。他急忙跑上前,在马瘸子莫名的眼神中跑进屋里,拿了装药的工具,然后摘掉手上的断臂石膏,赶紧帮着一起弄。
马瘸子盯着江森愣了几秒,不由笑道:“你个小子,又搞什么呢?”
“别提了,昨晚上差点被人绑了。”江森一边拾掇满地的草药,一边跟马瘸子三言两语说了县中和十八中的恩怨,还有昨晚上那场热血运动的一部分过程。
马瘸子听完满眼不可思议,直摇头道:“闻所未闻。”
“活久了,什么事儿都能见到的。”江森拿出了前世学来的至理名言。
马瘸子果然立刻被千万网友的智慧所说服,笑着说道:“也是。不过你这个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又跑回来干嘛?你看这天气,搞不好今晚要刮台风了,还不赶紧回市里去?晚了要是山再塌了,封了路,说不定十天半个月都不出去了。”
江森抬头看看天,不由冒出一句:“我擦……”
“赶紧的吧。”马瘸子直起腰来,把装药的麻袋一捆,“有什么事,你快点说。”
江森也把麻袋口子扎好,便说起了老孔的病情。
马瘸子认真听着,听江森说完,便先问道:“乡里和县里的医院,没办法吗?”
“有啊。”江森道,“不过我觉得……”
“别。”马瘸子直接打住道,“道不轻传,医不扣门,这是规矩。病人不来找,咱们不能自己送上去。看好了,人家不见得觉得是你的功劳,看出岔子来,你看看我这条腿,嗯?”
江森忍不住道:“师父!那是孔双喆啊!”
“孔双喆也一样!”马瘸子有点倔强道,“他有需要,让他自己来找我。你来找我算怎么回事事啊?医院难道同意了?他本人同意了?家属同意了?我给他开的方子、开的药,说句难听的,国家说我合法,我就合法,说我不合法,我就不合法。十里沟这个村子是实在太偏,没医生,我才能在这里落脚,换了别的地方,你以为我有资格给人看病?我连国家发的行医资格证都没有,你现在让我去给一个干部瞧那种病,出了事,谁负责?”
江森被马瘸子问得哑口无言。
马瘸子又长叹一声:“唉,不是我不想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