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领导一走,郑海云其实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晨会前半个多小时被领导们使用完,她抓紧把本学期学校的几件重要的事情提了一下,无非就是下半学期的“艺术节”又要来了。
江森仿佛前不久才刚听曾有才提起过这件事,去年劳动节为了去首都拿全国十佳三好生的小红花,错过班上姑娘们跳舞的那一幕仍然历历在目,结果眨眼没几天,这事儿就又轮回了?更仔细一想,或许在年纪大的人的眼里,从解放前到现在,根本也就是弹指一瞬吧?
十年二十年,在年轻人看来太长,在有智慧的老者看来,也就是咬咬牙的事情。进而再看整个人生,哪儿还有时间真的可以拿来摸鱼的。妈的,摸鱼可耻啊!
人生的每一个动作,理所当然都该有目的性的。除非你真的是“看破了”,但就算“看破了”,也得有足够的本事,能“活到死”吧?所以……还是得自强不息,很有必要干到死。
郑海云花二十来分钟时间,把事情简单说完,一直在等话筒的曾有才根本没机会,上课的铃声就响了。操场上十余年如一日,万马奔腾,两千多人冲向教学楼。江森跟在人群中,一路飞奔,连跑五层楼梯,没一会儿就坐到了教室里。
早上第一节课,还是数学。
整座校园,迅速安静下来。
不管年后返校的孩子们是否有心思读书,但人生在世,坐在什么地方,就要遵守什么地方的规矩。这跟你的个人状态没有任何关系,只跟你的屁股坐在哪里有关。
高三七班的教室里,几十号人拿出卷子,在李兴贵的讲解下,很快就忘掉了刚才陈建平“向江森同学学习”的号召,不到二十分钟,屋子里的瞌睡就此起彼伏。
但李兴贵压根儿不在乎,一节课40分,他的目光一半的时间在卷子上,一半时间在江森身上,至于季仙西、周元双、邵敏、黄敏捷这几个高三七班的所谓种子选手,他内心深处无非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尝试着提高一下。但目前看来,除了周元双还有点悟性,其他几个,要么是真的摸到天花板了,要么就是态度不到位,都没法教。
可惜单就这么个周元双,还是个学美术的艺术生。
艺术生的话……
他也就只能有限关照了。
一节课短短四十分钟,李兴贵只讲完了十道题,下课铃就准时响起。第二节依然是数学,不过楼下办公室里的夏晓琳尽职尽责,铃响后马上把今天的《东瓯日报》拿了上来。
李兴贵早上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