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我吗？”他轻轻地笑着，目光那么柔，那么暖。
可一个“是”字那么重，那么难，她说不出口。
洛子凌伸手揉揉她的秀发，微微笑起来，语气却有些怅然道：“真舍不得你，可家里出了事，非走不可。”
他的手沿着她的秀发向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摸了摸她右脸上越来越淡的疤痕，舒了口气道：“几乎看不出来了，明日走时叫灵萼再给你留几瓶药，相信下一次再见面，你就能完全恢复了。”
见玲珑闷闷的不大痛快，他有些不忍，轻笑着哄道：“要是舍不得，不如跟我回辛姜吧，这个季节，芙蓉花开的正好。”
玲珑不说话，目光避开他，看向远处的湖面。
他抿了抿弧度好看的薄唇，叹息道：“算了，知道你不会跟我去的，下次吧！”
玲珑点点头，轻轻道：“虽然我不大在意容貌，但是......谢谢。”
“怎么这么客气？我会不适应的！”他微微勾唇，嘴角微涩。
“其实我知道，一路走来你都在默默帮我，我没说过谢，但我承你的情，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谢谢你......”“欸，千万别！”洛子凌打断他，“别跟我说谢，多外道！”说着他挑挑俊眉，得意道：“我的情你都欠着，直到永远都还不清的时候你再来找我，这么一来，你大概只能以身相许才行了，到时候我肯定不跟你
客气！”
玲珑忍不住白他一眼：“想得美！”
他不禁摇头低笑，幽幽叹息道：“还以为能趁机攻破你的心防，看来我还是太自信了，不过无妨，山高水阔，肯定会再见的，那时候没准你就待见我了呢！”
他虽是调侃，玲珑却听出了失落，她什么也没说。
她不是傻子，这世上哪里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洛子凌对她有意她能感觉到，只是她心里明白，她心尖上的那个人，不是他。
她的心，十年前就沦陷了。
如果真的有一眼万年，那十年前，厮杀战场里，她匍匐瑟缩在沁血的雪地里，仰望言蹊的那一眼，便是宿命。
洛子凌很好，是个值得她以命相交的朋友，如果哪天他需要她帮忙，她一定义不容辞，可，也仅此而已了。
既然什么都给不了，就不必自私的挽留了吧！
“是要回芙蓉城吗？”她淡淡地问。
“嗯。”他轻轻地回。
夜风很凉，但凉不过他嘴角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