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诺诺吐字不清而且还很稚嫩的声音却像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针似的直戳进阮阮的心尖,刺痛了她得心,刺得她木楞愣的呆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来。
爸爸?
虽然阮阮早就教会了诺诺叫爸爸,诺诺也学会叫爸爸很久了,可阮阮却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教诺诺,教他“爸爸”这个称呼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懵懵懂懂的诺诺不知道爸爸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除了妈妈手里的拿着照片和视频以外,爸爸还应该出现在什么地方,所以好多时候,诺诺见到妈妈会叫爸爸,见到爷爷会叫爸爸,见到奶奶会叫爸爸,见
到太爷爷也会叫爸爸,就连看到院子里经过一条小狗,赶上他心情好,他也会凑过去叫声爸爸……
想到这里,阮阮想当然的就以为诺诺肯定是叫爸爸的兴致又上来了,一定是看到面前经过一个长得顺眼的人就冲上去叫人家爸爸了。
于是,刚把视线从诺诺鞋子上移上来的阮阮立马抬起脑袋想要和面前的人说抱歉。
可就在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四目相对,阮阮的眼眶立马就红了,随即夺眶而出的,便是她那像水龙头一般开闸了的眼泪。
“不好意思,我儿子他不懂……”
“妈妈,你看,爸爸!”
决堤的眼泪刹那间便模糊了阮阮的视线,模糊得让她几乎快要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了,可她那痛到了极致也兴奋到了极点的心,却在非常清晰的告诉着她,在冲她呐喊着,她的封蓦回来了!
“封蓦!封蓦你回来了!封蓦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
“这位女士,我们,认识吗?”
熟悉的嗓音从冷冽到了极致的语气中缓缓而出,再次击中了阮阮的心。
可这一回,击中她心脏的可就不再是一根银针了,而是一把利刃。
我们,认识吗?
心痛至极的阮阮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仰着头泪流满面的望着眼前的封蓦,可近在咫尺的封蓦用来回应她的,却是冷淡,只有冷淡。
这一年多来,本来就很瘦的阮阮又瘦了好多,她也很自然的以为,如果封蓦没有死的话,这一年多他一定在外面受了很多苦,一定会不知道瘦成什么样了。
可此时,眼前这个不仅没有瘦,甚至还比从前变得更壮更结实了一些的封蓦,却像是在讽刺阮阮的自作多情似的,讽刺得恰到好处。
这么看来,这一年多,他应该过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