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用问孟陆也能猜到,封总一定是“又”查到了什么和阮阮有关的线索了吧?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阮阮才会让封蓦急成这样变成这样一个慌不择路的模样。
可孟陆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眼呢?那是因为,在这过去的三年里,不仅仅是封蓦自己在找线索,他也在不遗余力的帮着封蓦找,还有白岑岑、庄璟茉,以及封家上上下下的人,谁都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哪怕是一个有百分之九十九点
九九都不可能的线索,他们也会为了那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性去仔仔细细的把这条线索排查一遍。
但正是因为太过认真太过仔细,一次次找寻无果换来的却是越来越多的失望。
这三年,孟陆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无论是他帮封蓦查到了什么,或者是封蓦自己查到了什么,封蓦都会在第一时间扔下手里正在忙着的事情,不管不顾的全身心的投入到那些蛛丝马迹中去。
可结果却是,不仅阮阮没有被找回来,famp;z还因为封蓦多次对合作商放鸽子而损失了好些个大单子。好在封老先生也能理解封蓦思念阮阮的心情,这才没有怪罪他。
也好在,孟陆在有了几次经验后,就算封蓦没有特别交代,他也会在每次封蓦在这些重要场合突然把他叫走的时候,尽他所能,去把那些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孟陆跟了封蓦这么多年,虽然他不是最了解封蓦的那个人,但他太清楚阮阮对封蓦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也曾经经历过失去白岑岑的滋味,所以他更能体会封蓦的心情能有多痛苦,所以不管是不是他职位范
围内的事,只要是他能做的,他都会多帮封蓦做一些。
光是思念自己最爱的人就已经够辛苦了,他哪里还有更多的精力去做别的事情呢?
孟陆以最快的速度火速赶回了famp;z,都还没靠近封蓦的办公室,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封蓦发火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个秘书又遭殃了……
“叩叩叩”,恭敬的一道敲门声后,孟陆走进了封蓦的办公室,“封总,我回来了,张总那边我已经……”
“你过来!”
封蓦似乎根本没有兴趣听能录汇报张总那边的事,一来,是因为他足够相信孟陆的工作能力,二来,是因为他确实没精力去过问这件事,只见,二话没说就把他的电脑屏幕推到了孟陆面前。
“你快看看这张照片!看完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好。”
虽然孟陆答应得爽快,但此时此刻他的内心独白却是:什么鬼?!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来,连那么大一个单子都管了,竟然就是为了让我回来帮你看一张照片?!果然是钱多任性啊!
只是,当孟陆看到封蓦给他看的那张照片时,他却整个人立马就呆住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目瞪口呆的惊讶表情就从他的脸上投射了出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封蓦。
“封总,这……”
“你也觉得这是阮阮对不对?!”
封蓦目光锋利,但缺丝毫掩藏不了他眼睛里那随时都能夺眶而出的光芒和兴奋,那眼神就像是特别渴望得到孟陆的赞同似的。
“那个……封总,这张照片实在是太模糊了,我实在是不敢确定。”
“你再仔细看看!仔细看看!”
“封总……”
“我让你看你就看!哪儿来的那么多话!”
“是,封总。”
仔仔细细的又看了看那张照片后,孟陆这才发现,这张照片之所以那么模糊,是因为它本来是一张很多人在一起的合照,原图还挺清晰的,但局部被封蓦放大了之后,才会变得那么模糊。
一边看,孟陆一边把这张照片的描述碎碎念了出来。
“第四届律政新秀培训座谈会?”
“嗯。”封蓦肯定道。
“封总,您这是……没事儿又在逛律政论坛网站了啊?”
“嗯,反正我现在没事做。”
“这样吧封总,您别着急,我现在就打电话去这个座谈会的主办方问问。”
“不用了,电话我已经打过了。”
“怎么样?”
“说是没有阮阮这个人。”
别说封蓦难受了,就连孟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心里一揪,非常难过。“封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您,我知道您现在肯定很难过,但我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帮您把那些大大小小的律所名单都找一遍,这么久了,都从来没有找到活夫人的名字,所以,对这张模模糊糊的照
片您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了。”
“你再多找几个主办方的其它联系方式,再去问几次,记住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问这件事。”
“封总,我明白,您是怕万一夫人知道您在找她,她又会放弃她现有的生活故意躲着不见您是吗?您放心,电话我马上就去帮您打,但您也不要太执念了,老爷子和您爸妈看到您这样肯定又会担心了。”
“你去打电话吧,我回家了,如果没有消息就别来打扰我。”
“好的封总,您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也多,您一直都在连轴转,都好久没走好好的休过周末了,一切交给我,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嗯。”
*
坐在汽车后座,司机在前面开着车,封蓦闭着眼睛一直用拇指和食指揉着眼角和鼻梁,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累。
自从阮阮走了之后,他也萎靡了一阵,当他后来振作起来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后,每次他完成了他手里的工作,他都会去逛逛律政网站论坛,又或是去逛逛那种大多只有女孩子才会去逛的甜品网蛋糕网。
虽然封蓦太清楚自己这么做完全就是大海捞针,可除了这样,他还能做什么呢?
别看他那么强大,可他找遍了律师界所有从业者的名单都没有找到阮阮,到全国上下买乃至全世界街上一家家蛋糕店去找,也不现实。与其说他在大海捞针找阮阮,倒不如说,他是在明知道没希望的情况下,给自己找点精神寄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