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你不要给他们寻了把柄。”水溶甚是担忧地提醒了一点,旋即匆忙告辞。
贾宝玉送了他下楼,到楼下执手相别,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水溶不是不知道贾宝玉的故意推辞和插科打诨,回过味来了,便不再提及,爽朗潇洒地飘然而去。贾宝玉默默叹息了一声,水溶叫他提防百里炎宇,秦可卿又叫他提防水溶,这都是什么事啊?他目今行事只求一个稳字,因为背后有了亲人爱人,一赌可就赌上了全家了,如果是孑然一身,再怎么疯狂都无所谓的。
替王熙凤疗伤持续没有几天,她已经基本痊愈了,贾宝玉自己的伤也大好了,期间往来转返于军中营帐与天香楼之间,工作很忙碌,王熙凤也许是忘却了之前的诸多不快,也许是故意谦让,总之很有默契地配合疗伤,让贾宝玉暗暗奇怪她是不是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一度认为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月十五万家灯火辉煌,元宵佳节的夜晚,贾宝玉最后一次给王熙凤疗伤完毕,转出房间,柳湘莲、史湘云也跑过来了,他想怕是骄骑营有了什么事,尽管不过训练,大家各不相干,但连日以来,各种小摩擦接连不断,大军还没有北上,就有人内斗起来。比如左翼的马尚时常来叫阵,右翼的陈瑞文有事没事也会寻个由头,因为两人曾经在贾宝玉手下大败亏输,骄骑营的士兵们偶尔取笑,他们面子便挂不住了。好在贾宝玉趋吉避凶,只是自己出面和他们较量一下骑射弓马,并未滋生事端或者大规模的冲突,左蓝和陈庚那里,也没有他的事。
因而柳、史两人一过来,贾宝玉想吩咐他们便宜行事,不料两人是来替玉北冥传信的,小院里,柳湘莲开门见山道:“你小子以后大可不必为家事犯愁了,大老爷和大太太依旧如故,不会生出什么事情的,二老爷近来甚忙,除却工部衙门的事,省亲别墅没个一年半载是不成的,但老爷身近六部,如何不知你参军了不说,还要北征呢?想他也是认命了,只说你万事小心一些,太太那边的意思也差不多。你家的两个妻子,都是温柔贤惠的,更不会无事生非,东府那边有大姐在,也不必愁……”
得知了贾府的大致音信,柳湘莲还拿出了一封贾政的亲笔书信,贾宝玉点点头,大体是一些文绉绉的劝谏教训之类的话,看着甚是无趣,便随意地丢到了一边,聊了几句军营生活之话。史湘云一旁坐着,几次欲言又止,贾宝玉注意到她,史湘云的年纪比林黛玉还小,自己也才十四岁,贾宝玉以为她受不了军营苦累,忙问道:“湘云有什么事么?有话直说吧,怎地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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