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喽?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应该是忠顺王父子俩和皇帝老儿扳手腕,敢拿我做踏脚石……还有没有别的消息?”坐在马车中的贾宝玉冷笑连连。
“贾府之中有一件事情,可大可小,不知当讲不当讲?”茗烟小心翼翼回答。
“说!”
“消息是玉北冥传来的,确认无疑。”茗烟与柳湘莲对视一眼,等后者点头后,才继续道:“二小姐迎春姑娘被大老爷五千两银子卖了,是去年的事情,其实是大老爷欠了巡检司指挥使孙邵祖五千两银子,拿二小姐抵债的。这孙邵祖暴戾变态,二小姐嫁过去之后,惨遭虐待,饭也不敢吃……府里那边束手无策,毕竟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那是人家的家事,据说二小姐已经奄奄一息了,这孙邵祖也是忘恩负义之徒,他原本是靠祖上和贾府有些关系而当上官……实在……”
“好啊!好得很哪!一个小小指挥使坐到咱们头上来了!一个个屁也不敢放一个么?”贾宝玉一怒之下,魔功里的暴戾情绪仿佛又回来了,一手扯下帐子,走下了马车,秦可卿心中不忍,本来想劝说一下,不过想起某个计策,伸出去的玉手收了回来,贝齿咬着红唇原地坐着。茗烟和柳湘莲见他怒气冲天,纷纷闭了嘴巴,史湘云待要劝解,奈何他已经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贾宝玉!你终于出来了!你个目无王法、蔑视礼教的小人,害死堂哥侄子,霸占嫂子与侄媳妇!实乃我天朝之耻辱!人人得而诛之!”隔着北城安定门不远的长亭,率先走出来的是一位文官,穿着都察院特有的补子官服,后面一群御史群情汹汹,摆出自以为潇洒的造型,就要出言指责。马道婆和张道士错愕了,两个老奸巨猾之人都感觉到要有大事情发生。
“我等御史言官,纠察百官过失,拥有弹劾之权,贾宝玉,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枉为功勋后代!《礼记,大传》有云,同姓从宗合族属,异性主名治标会,名著而男女有别。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为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慎乎?”第一个站出来的御史宛如打了兴奋剂一样,引经据典再来了一次高声抨击,他是原翰林院德高望重的梅翰林梅风亮之子,名叫梅没霉,因为五行缺水,梅风亮给他取了这么拗口的名字。梅没霉登高一呼,身后御史云集响应,一则梅风亮在贾宝玉手里吃过亏,梅没霉引为耻辱,要亲自讨回来。二则不但有左都御史撑腰,而且有忠顺王暗中策划、小王爷还躲在后面,就是拼爹,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