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做好上了……假作真时真亦假,这演戏竟然成真了,咱们都是女儿家,怎么成得了亲呢……”
“假凤虚凰又如何了?难得她们有情,男人和男人可以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女人和女人怎就不可以了?只是菂官和我一样多病,怕是不得长寿的。”龄官边走边咳嗽。
“你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唉,但凡有点美貌的,无不是这样,怪道我们有时演潘金莲,戏文里她那样自怨自艾。我听说那位侯爷准备放我们出去,你知道我们原本是被买来的,像鸟儿一样供他们玩弄,放出去虽然自由了,可是会不会……给他做小啊?”芳官大大咧咧,什么都敢说,戏子本是下九流的一类,连奴仆都不如,所以冷傲如龄官,听了拿潘金莲做比喻也不生气,这应该是不得不对生活与家人妥协吧。
“休得胡说!”龄官仿佛看到了她说的那位爷,脸色一红,她们戏子所受的礼教束缚较浅,敢做敢说,也有真性情的。不一会儿她们走出了大观园,林黛玉已经听不到下面说什么了。
“原来戏子也有真情实意的。”林黛玉暗道,她虽然不是坏人,但是她的环境身份是高高在上的,对戏子之类很是看不起,这也是环境的局限性。黛玉也明白宝玉对她这种性子不以为然,甚至是有些厌恶的,往往敬而远之,不由得有些苦涩难言,突然那边的声音又提高了起来。
“袭人她以前是做什么都有一套的,装可怜,买人心,抱大腿,愣是不知不觉排除异己,讨得宝玉欢心,不过这几年敢情认命了,人家身边,凤奶奶不用说了吧,尤氏奶奶也有一手的,我就不明白,你还容得下晴雯了。”彩云开口,旁边的麝月双手抱膝,尽管待在贾宝玉身边开放了许多,但是当面说袭人她还是不敢,也只有彩云之类的老牌大丫头敢说了。
“死丫头,当我心胸那么狭窄吗,你不想想,如果我真有原来的琏奶奶那么狠毒,麝月、秋纹、碧痕……她们一个个谁活得了?晴雯不用我害他,有好几次只要我不求情,她早出去了。你们哪……唉,我也说不清楚,等彩云你和彩霞一样尝到了滋味,你就会明白了。”袭人嗔怪,终究无可奈何,晴雯看了她一眼默默不做声了。
“什么滋味?你和我说说?”彩云促狭道。
“对!对!我们姑娘都十九了,再不嫁就一朵老黄花了,按理我应该比紫鹃还急呢,那些个教引嬷嬷又都是眼高手低的,我懒得问她们。”莺儿眨了眨眼睛,鸳鸯呸了一声,走到一边去了,金钏、玉钏和彩云一样想听,她们都是预备好了未婚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