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通房?再要不让她嫁了?”
贾宝玉叹息一声,生恐一句话又把平儿给害了,道:“罢了!罢了!当我没说过!”
王熙凤咬了咬唇,冷哼一声,无语良久,才无声地拉起他的手道:“你怎么就没明白我的意思,为了不相干的人,我也情愿出一口恶气,平儿和我朝夕相处,最知她处境的莫过于我了。以前是我不好,我改还不成吗,如今我怎会害她,我就她那么一个知心的人了。我说,嫁出去不如给你的好,你好歹还把我们放在眼里。”
“平儿那么好的人,给我那就真是糟蹋了,不行,不行,到时候她想怎样便怎样吧。”贾宝玉道。
“刚才还说我们算是糟蹋,平儿不是糟蹋,可见她比我们都强了。”王熙凤笑道。
“你这嘴啊!让我说什么好!”贾宝玉又是咬牙切齿,又是垂头丧气,终究无可奈何罢了。
王熙凤哧的一声笑了,也不说了,回身过来,莺儿等几个端了捧盒走来,她便向盆里洗了手,拿了两只螃蟹过来剥开,又问:“前儿叫你打的攒心梅花葱绿绦子好了没有?”
“好了,我们姑娘说葱绿的不好,得拿金线压住。”莺儿抿嘴笑道。
“你听听!那都是打给国舅爷的!嗳哟!日后莺儿也有份了,我家国舅爷好福气!”王熙凤取笑一阵,莺儿早已经羞红了脸跑了。
贾宝玉笑着摸了摸鼻子,连说不用那么麻烦,王熙凤早把剥好的一只螃蟹给他,说了声“给”,忍不住道:“香菱的品性和模样儿,就像可儿一样,你们大男人见了哪个不爱,薛大爷无福消受就罢了,偏生你给了茗烟那个小子,我倒是为你惋惜了的。”
“茗烟不好么?”贾宝玉受用地吃完了,拿帕子揩了手,急忙抱住她道:“你可别再说哪家姑娘哪家丫头了,我福气薄,再说当官的那都是朝不保夕,难准一道旨意下来,便要抄家灭族的。有你们几个,我又满足,又愧疚,你再说,我叫你把琏二哥的事情都抖出来。”
“好兄弟,姐姐不说了。”王熙凤当然不知道皇帝其实被他控制了,根本没有危险,危险只是来自北静王。因此默默依偎了一番,轻声道:“我也得学学平儿了,你去她们那边罢!”
“我可不会作诗,等她们散了,再去找林妹妹罢!”贾宝玉大摇其头,坚决不去。
“依你说,她们也不值得羡慕了,我们王家只有教女儿针线的,从没这等福气学得琴棋书画,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尤氏那个葫芦人一口一个泼皮破落户了。”王熙凤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