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些问题,吾无法做主,且记下来,回去与主公商讨。”因为沈棠完全不按理出牌,徐解想谈判都没法谈判,人家都让你自己拿主意了,还能谈判什么?
沈棠将他的节奏完全打乱。
紧跟着又提出农具、耕牛等请求。
一点儿没给徐解反应的机会。
直到徐解离开,还有些恍恍惚惚。
沈棠看着徐解离去的方向,勾了勾唇角,双手捧着盛着烧沸热茶的茶杯,小口吹凉,小心翼翼呷了一口。热茶入口,滑过喉咙,暖意由内而外散发,鼻子都通了。
这时候,顾池从后侧出来。
他道:“主公为何待他这般好?”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美酒“无价”,一旦运回天海必遭疯抢,特别是那些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个中利润有多大?自家主公三言两语就推出去,这损失也太大了。
顾池刚才几度想出来。
沈棠道:“待他好?捧杀怎么算好?”
她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少年秾丽明艳的脸上写满戏谑,那是盯着毫无防备的猎物的眼神。
嗤笑:“这本就是无本买卖。给出去多少酒不是问题,问题是能弄回来多少农具、种苗、耕牛!我一而再再而三说跟吴昭德‘棠棣情深’,此事必会传到吴昭德耳中,徐文注敢占多少便宜?放心,他不会做得难看的。”
沈棠道:“这是其一。”
顾池挑眉:“主公还有其他打算?”
沈棠笑得宛若偷吃到邻家腊肉的狡黠狐狸:“这是自然。吴昭德跟徐文注也不是多铁的关系啊,二者与其说是主臣,更像是合作。徐文注倾尽财力相助,吴昭德给予权势和肯定——但这种关系真的稳定吗?”
顾池想明白沈棠内心的小九九了。
“以此离间二者?”顾池并不看好,“即便真的利剑成功,以徐文注的脾性也会投靠另外一个不亚于吴昭德的势力,例如咱们的老熟人谷子义,断不可能帮助莪等。”
也不是他灭自己的威风。
实在是他们现在根基太薄弱了。
刚刚萌芽的树苗。
如何能为徐氏提供荫蔽?
沈棠道:“谁知道未来的事情呢?我就是想看着徐文注能将这桩生意做多大,赚多少钱!他赚的越多,吴贤便会越忌惮——除非徐文注愿意分出七八成的利润给吴贤。但徐文注凭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