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身,要是气得将自己脑血管气爆了,岂不是白白搭上一条小命?再退一步,让痛失亲人的人强忍悲恸,太残忍。”
秦礼闻言又是短暂诧愕。
问:“倘若大义要现在跟吴公反目?”
沈棠不假思索:“那就反吧。”
秦礼:“如此不坏了沈君大局?”
沈棠笑道:“无妨。”
成大事之人,怎会没有应急方案?
秦礼知道沈棠不是虚情假意。
她真的不打算用“顾全大局”作为借口让赵奉忍一忍,她的选择跟吴公不一样。
“……祈元良居然也有一句真话?”
秦礼的声音跟爆炸重合,沈棠没听清。
“公肃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此时此刻,他似乎才明白祈元良为何坚定选择眼前之人,这么多年还舍不得对方步上之前七位主公的后尘。因为沈棠真的是祈善想找的圣人,坚毅强大之下的本能温柔,与天边白驹一般耀眼,又如月轮那般温和。
在祈善还未掉马甲之前,秦礼会觉得他单纯天真无害,便是因为他的择主标准。
之后多年,他都认为是祈善骗人。如今回首,这居然是祈善嘴里唯一的真话。
他不懂,祈善何来这般执念。
对方应该清楚,这种性格在乱世连保全自身都困难,更遑论说拉起一个势力。
倘若沈棠有顾池的文士之道,或许能给他答案——仁慈是留给自己人的,敌人只配挨她的大笔斗!只是在乱世倾轧之下,太多人被迫扭曲,对外狠毒,对内也刻薄。
良久,一道人影从废墟中走出。
正是浑身狼狈,犹如孤狼的赵奉。
在沈棠跟前几步位置站定,抱拳:“奉替兄弟一家老小谢过主公救命之恩。”
赵奉此刻改了称呼,倒将沈棠吓到。
她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赵奉却固执得一拜到底。
他赵奉一生,恩怨分明。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沈棠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一步,他岂能不识好歹?谢过之后,他平静看着秦礼。
道:“回吧。”
沈棠不放心地问:“就这么回去?”
赵奉点头:“嗯。”
沈棠:“不用其他帮助么?”
例如让她出面跟吴贤发难讨回公道?
不说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