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也恰恰是兄长最为憎恶的。
在兄长看来,狸力不仅是一个低贱奴隶,还是一个祈求恩宠毫无底线的奴隶。这种奴隶只能玩玩,心情好的时候逗弄一二,心情不好的时候丢到脑后,跟这种人动真心就大可不必。兄长不介意妹妹有男宠、有几个男宠,但介意她跟一个低贱奴隶动了真心。
那时的狸力完全没招架之力。
如今的吕绝却是狩猎者的姿态。
摆出猎物姿态的狩猎者。
这认知让梅梦浑身的血液疯狂涌动:“多年不见,胆子大不少,会以下犯上了。”
梅梦这句话让吕绝眸色暗了几分。
他完全没迟疑。
将二人之间欲盖弥彰的距离彻底抹平,两道频率不同的气息在交融下趋于一致,连心跳都变得一致。梅梦顺着后脑勺的力道咬破冒犯的小贼,一股铁锈腥味在舌尖弥漫。
“冒犯之前也不问问前主家有无婚配。”
若她是有夫之妇呢?
康国武将冒犯有夫之妇,说出去不可笑?
吕绝半晌才抬起头,猎物脖颈好几个深浅不一的齿印:“问不问,夫人都是要再守一次寡的,想来夫人的郎主也不会介意。”
梅梦笑问:“他若介意呢?”
吕绝道:“死人没资格介意。”
男人死了没关系,他会代替对方的角色。
梅梦听着耳边布料报废的声响,不由得气笑:“吕守生,你这些年就学了这些?”
吕绝认真道:“不止。”
作为一个好学的人,自然什么都学。
他一向只学有利于自己的。
一切阻拦他走向夫人,或者不利于夫人的,全都是糟粕。什么有夫之妇,丈夫死了的女人叫寡妇。吕绝仰首看着梅梦:“夫人不妨帮忙教考一二,有什么不对的——”
他十指扣住对方的手。
“还望纠正,指点。”
直到月上中天,脸黑的祈善才等来吕绝。
吕绝换了身崭新衣裳。
脸和脖子像被什么东西啃了,渗着血。
这些伤势不深,很浅。
莫说吕绝如今这般实力,即便是末流公士,略微运转武气也能将伤痕完全抹去,前后用不了半刻钟。吕绝这些伤势如此明显,显然是他自己留着,看得祈善直呼辣眼睛。
“吕将军,你就不能争气点吗?”
吕绝指腹触碰伤口:“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