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阵子,估计他就能缓和平复了。
沈棠揉着眉心,太阳穴一抽一抽得疼。
吴贤不再是高国国主,王都被烧成什么鬼样都跟他无关,想管也管不着,他可以尽情沉浸在痛失所爱的悲恸情绪之中,但沈棠不行。
这个烂摊子,她怎么也逃不掉。
“你继续,我还忙。”
脚步还未迈开就被吴贤喊住。
“沈君,吴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你说?”
吴贤面色似有一闪而逝的迟疑为难。他深知自己的请求有问题,但凡沈棠多疑一些,自身就会性命不保,但还是要提出来:“出逃的那支禁卫军,现如今在何处?”
沈棠扭头去看魏寿和公西仇。
魏寿:“全部弃甲投戈,正等候发落。”
沈棠将视线挪回吴贤脸上,猜测吴贤的意图:“昭德兄问他们作甚?莫不是担心我容不下这些人?其实,我也没这么残暴。”
也不是什么俘虏都能让她破杀降特例的。
这支禁卫军问题不大的话,她可以考虑收为己用,只是原有结构要全部打散,分派给康国各个武将帐下效命,以防万一。要是问题很大,那就只能打发去做苦力了。
国家基建少不了青壮劳力。
这些青壮劳力还是俘虏,只用管饭不用给开工资,压榨三五年,要是他们表现良好可以放归良籍,寻个正经谋生门路,过上普通日子。沈棠自认为足够宽和仁慈了。
要是碰上其他军阀?
不能为己所用的人也不能为他人所用。
统统杀了,还省了吃饭的嘴,断无活路!
“吴某是想见一见,当面问个清楚。”
沈棠仔细盯着吴贤的脸好几息,良久才颔首给予回应:“小事,此事我允了。”
允许吴贤这个前任高国国主,面对面接触高国禁卫军的前任统领,此举显然是脑子被驴踢才会干的。这俩要是串通密谋,即便造反成功率为零,也能恶心沈棠好几十年。魏寿等人自然不赞同,但主上已经应下来,他们作为臣子就不好拂了她面子,惹她不快。
吴贤也确实没有他们脑补的打算。
找来这名禁卫军首领不过是问问细节。
事已至此,禁卫军首领也不再隐瞒。
那一日,芈葵带着吴贤出征前给她的令牌,让禁卫军首领带兵送他们母子出城。
此举无疑有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