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应该是个斯斯文文的文人,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这人日常生活就是焚香、品茗、听雨、抚琴,闲来无事跟友人酌酒、对弈,有兴致会半夜去侯月寻幽。
实际上呢?
杀性都藏在这张皮囊下面了。
他刚才那番话,不可否认有维护自己的成分,但主要目的呢?崔氏跟戚国国主也不是坚不可摧的同盟关系,偶尔表达不满让盟友注意分寸也是一种手段。女人越想越觉得没什么意思,略带疲累道:“乏了,准备客房吧。”
少年小跑着跟上去。
小声道:“哪能让母亲住客房?”
女人根本不理会儿子的叨叨,抬手指向沈棠:“瞧你机灵,先在我身边伺候,好好学着,日后去女君身边伺候才不手忙脚乱。”
少年脚步更急促了。
“母亲,儿子都安排好人了……”
迎接少年的是轰得关上的大门。
要不是他反应快,合上的大门能将他鼻子都夹住。碰了一鼻子灰,少年在外头急得一跺脚,委屈到哭腔都有了:“母亲,母亲——”
母亲嫌弃父亲就罢了,为何还嫌弃他了?
他哀求呼唤并未敲开大门,反而听到院内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少年见没有转圜余地了,只得沮丧耷拉肩头,一步三回头。待过了长廊转角,少年略带稚嫩脸上哪里还有委屈啊?
那双酷似其父的眸子虽有氤氲雾气,但透过雾气便能看到眼底犹如寒潭的冷意。
“那个阉宦,让他死!”
黑暗之中似有一道人影晃动。
空气响起模糊回应:“毕竟是御前的。”
少年慢条斯理掏出帕子点掉眼角因情绪激动溢出的水光:“御前又如何?真以为给国主当几回口舌,一个阉宦就等同于国主了吧?一颗没什么用的弃子,杀了就杀了。”
“但家长那边……”
“你觉得他会拦我?”少年口中溢出一声嗤笑,“若真如此,被抛弃也正常。那张脸不够新鲜留不住人,现在连脑子都泡了。闺怨诗词写了一堆,他倒是送出去一份?”
暗卫:“……”
——
女人感慨:“我就说吧,崔氏这种世家教育迟早要出问题,能逼疯一个算一个。”
将儿子关在门外,女人并未直接走远,而是冲沈棠使了眼色。在沈棠帮助下,二人偷偷听墙角,也意外见到她儿子罕见的另一面。沈棠问:“克五,你儿子精神状态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