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感觉自己的脑子卡壳一瞬。
紧跟着脱口而出:【你们都是男人,无意间看到应该不至于对你萌生杀意,我就想知道你‘无意间看到’的时候,你当时做什么?】
问完沈棠就觉得不妥当。
这话说得好像祈善有什么偷窥癖。
她认识祈善这么多年,对方真的将“寡王”二字贯彻到底,一心事业,家中异性很长时间有且仅有素商以及素商的猫子猫孙,伺候的仆人也基本是男子。之后有了养女祈妙,他作为男子不便照顾,这才多聘了好几个上了年纪的仆妇、贴身伺候祈妙的丫鬟。
难得休假,他不是窝在家中养女儿、撸猫,便是约顾池寥嘉几人出游,偶尔来了兴致会去骚扰秦公肃。沈棠记得某回祈善言辞轻浮两句,被路过的御史台御史参了一本。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这种风流韵事就没听过一次。
若真有,御史台早就炸了。御史台那群人一个比一个损,一个比一个会挑刺,这么多年愣是没说他跟女性私下如何。民间那些破本子更损,给祈善拉郎的对象里头就沈棠一个是人,其他都是动物成精,以猫科最为热门。
沈棠内心自省一番,张口想挽救两句。
不料祈善露出几分羞恼:【是意外!】
沈棠:【……什么意外???】
祈善起初不想交代,但架不住沈棠的软磨硬泡,更怕对方瞎脑补毁了自己清誉,不得不全部招了:【意外就是我那时候在绘景……】
沈棠:【……】
除了猫,祈善对绘画也是真爱。
在没有照相机的年代,外出看到美景,不是用脑子记下来就是用画笔画起来。祈善那时候躲在山中静养,顺便修心。某日雨后初晴,天空一碧如洗,他爬山修心,抬眸放眼四方,只见江河烟波浩渺,群山层峦起伏。一时技痒,他取纸笔颜料带着背篓采景。
结果,他在上游画。
人家就在下游野浴。
沈棠狐疑问:【你不知道下游有人?】
祈善道:【起初是不知道的。】
人家在外野浴下了言灵防止外界偷窥偷听,祈善注意力都在景色上面,再加上他当时受了内伤躲在山里,对外警惕性不如巅峰时期,哪里发现得了?他画完之后,收了工具准备去水中清洗才发现水中有人。雪白玉带连贯上下,溅起的水雾后隐约藏着人影。
祈善下意识绷紧神经,抬手去摸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