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姐姐与妹妹
就像一颗巨石从山巅上滚落,凌空的阴影遮罩在湖面上,越来越大,最后轰的一声将浮藻、游鱼、湖水尽数掀飞起来,浪与涟漪不住地扩散向岸边垂钓人的脚边。
葛小姐是最先没坐住的,“腾”一下站了起来看向邵南音,凝视那双淡金色的瞳眸,她借着光去细细地观察那双代表着阶级和血统的黄金瞳,在那瞳眸扭转的一丝偏光闪耀后,她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自己面前那成堆的筹码上,筹码泼洒着遍布赌桌。
维莱·维尔同样目不转睛注视着邵南音,许久后才默然垂眸:“见了鬼了。”
林年手中的筹码被轻轻按碎了,半截断裂的筹码落在赌桌上弹起,又落下,他放下了手中的半枚碎筹码,轻轻把它推向前:“什么时候的事情?”
邵南音。如果还坚持用这个名字这么叫她的话。
但谁也知道坐在赌桌后的这个女孩现在已经不是邵南音了,她不是UII小队布下天罗地网等候的龙种,也不是林年追寻的那个故人。
坐在赌桌后的邵南琴脸上一直以来的游刃有余终于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释负重。从这一刻起,她卸下了伪装,就像把那带着玫瑰与金粉的裙衣脱下了,露出了下面素衣的灰姑娘,朴实而简单的名叫邵南琴的女孩。
她是邵南琴,她也只是邵南琴而已。
她抬头望着那顶白炽的吊灯,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其实在很久以前,在那家孤儿院里我是一个人的。我不是和南音一起送到孤儿院的,我是一直知道这一点的。”
林年微微顿了一下,因为邵南音说的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在他来到那家孤儿院时,邵南音和邵南琴就已经在那里了,成双成对,他从不知道原来更久以前她们并不是一直都黏在一起,而是有那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在那间大房子里形单影只地游荡。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林年。”邵南琴看向林年说。
“她在拖延时间。”苏晓樯走到了林年身后低声说。
“我知道。”林年说,他看着邵南琴说,“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大概两岁还是三岁之前,在那间大房子里有一个女孩,最怕的事情是打雷和做噩梦,打雷会害怕得不敢睡觉大声哭,做噩梦会尿床,无论是她做了哪一件事,第二天都会被罚打手心和罚站在屋檐下。”邵南琴说。
“南音来找那个小女孩的那一天很巧,恰逢打雷和做噩梦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