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雯不清楚。
可是到头来,她从那么多的经历和过往中,无端地发现了一个有些荒谬,但却显得格外真实的道理。
似乎自己离路明非越远,那个男孩就会成长得越快。
她好像是路明非身上的一个阀门,她离这个男孩越近,这个阀门就拧得越紧,这个男孩身体内的那些宝藏,那些流光溢彩的美好的东西都会被锁死在里面,只留下那个干瘪的,呆愣的座椅上低着头望着学校操场发呆的男孩。
可一旦自己和这个男孩拉开了距离,他原本的那些才华,那些优秀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闪光点,就像泉涌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地蹦出来,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将他拔高到让当初所有看低他一眼的人都只能彻底仰望他,一个全新的路明非,一个...优秀到令她有些自惭形秽的人。
马克思致夫人燕妮的一封信里叙述过一句话的:“暂时的别离是有益的,因为经常的接触会显得单调,从而使事物间的差别消失。甚至宝塔在近处也显得不那么高,而日常生活琐事若接触密了就会过度地胀大。”
距离产生美。
陈雯雯从来没有想到过还能用另外不同的角度解读这句话。
嫉妒吗?
那是发生在同性,以及同阶级上的事情,陈雯雯之于路明非从来没有嫉妒的情绪,相反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那个男孩早已经怀揣着一种奇异的希冀。
那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从未承认过那是喜欢,或者说如果那真的是喜欢,她只会觉得自己真是太卑鄙,太无耻了——那么久的时光里,你从不求回报的他身上汲取了那么多情绪的价值,却从没有接纳过他,到头来你却说你喜欢上了他,这绝对不是所谓的擦目明眸,回头是岸,她认为这是彻头彻尾的投机主义,也是她无法容忍自己变成的模样。
你抛弃过他,却又在他变得更好的时候说想去爱他。即使他愿意接受,这难道就不是一种卑劣而丑陋的行径了吗?
所以到头来,陈雯雯宁愿选择控制彼此之间的距离,就像她以前做的那样,只是这一次目的不再是卑劣地窃取男孩所为她提供的价值。而是倚靠着这份距离,去让那个男孩自由地生长,变得更加的闪光,优秀,如果距离能产生如此眩目的美丽。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该明确彼此之间的空间,让他更早地变得更好,从而不会错过他应该要等的人。
那么久的噩梦,螺旋高塔上的呼唤,她始终没有主动去联系那个男孩,可能就是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