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练功服,迷茫和不解的脸庞上嘴角吐着带有泡沫状的血迹。
李获月记得她,她的名字叫许漾漾,和她是同一批进狼居胥的女孩,在狼居胥中成绩是最差的一个,经常虚心求助李获月一些练功上的问题。
但谁知道,许漾漾也是第一条死在李获月手中的人命,理由很简单,这个女孩经狼居胥查证是境外势力派来暗杀新一代的“获月”。
李获月从来都认为杀死许漾漾是正当防卫,直到她在之后偶然的一次接触到了一些人事的档案。
她发现那个被她亲手杀死的女孩出生清白没有任何的问题,她唯一该死的理由,是她的父母涉及了革命派的支持,所以需要被肃清,不仅是父母,他们的子嗣也需要被灭口。
同为狼居胥学员的李获月成为了那个最佳的人选。
李获月后退,抽出了手中染血的剑,那个女孩跌落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她默然向前走,手上的剑忽然一沉,低头去看,那剑刃划开了一个男人的胸膛。
那是某个不知名的混血种,直到他死,李获月都未曾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为什么而死——私自收养流浪的混血种孤儿开设福利院,拒绝正统接手福利院的管理权,从而被灭口。
她再向前走,那些过往的记忆,那些她手下的亡魂不断地追上了她,他们没有哭嚎着向李获月索命,只是沉默的,安静地再一次死在了李获月的手中。
这场噩梦纵然荒诞,却也符合现实,它只是重演着曾经的一切,没有夸张半分,将这个女人做过的一切事情,无论主观还是被动做下的孽,完完整整地还原了出来。
巨大的风声迎面而来,吹得李获月睁不开眼睛,她抬手遮眼,手上却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剑。
刀刃切过肉体的手感那么的熟悉,那张鲜血淋漓的少女的脸再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赵筎笙,那个她亲手杀死的女孩。
她苦笑着向她贴耳说了一些最后的话,李获月下意识想松手,可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做,那被斩开的女孩依旧被她手中的剑给撕裂成了漫天的血花。
她望着那残酷又美丽的血花有些发怔,即使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坚韧,但嘴唇微微颤抖却暴露了她内心最深处的一些脆弱的东西。
在鲜血之中,有狂风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吼叫声逼来,李获月下意识抬剑,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逼得后退,那张狰狞、扭曲,满是鲜血混合着眼泪滴下的男孩的脸几乎占据了她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