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生病的妹妹高兴,居然说出这种大话,真是个好哥哥哎。”
“小点声啦,让人家听到不好,其实这话不大,就是……有点傻!”
“咯咯……
两个丫鬟一转不见了,但对话还是隐隐的传过来,虽然对方没有恶意,可听起来很是刺耳。
秦小可粉丹丹的小脸红成了大苹果,火辣辣的。
这里已经是天堂了,怎么可能过得比现在还好?能有现在的一半,三分之一,五分之一,哪怕再差一些的生活,就像这两个丫鬟一样,衣服没有补丁,头上有个钗子,手上有个镯子,她也知足了。
抬眼看了哥哥一眼,又垂下红丹丹的小脸:“哥,好丢人,丢死人了……”
这种话在以前秦铁歌是不会说的,倒不是怕别人笑他异想天开,做白日美梦,而是他自己都会嘲笑自己。
关键是说出来无法兑现,让秦小可空欢喜。
现在有人嘲笑他,不是打击,而是激励!
“小可,哥没有说梦话,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秦铁歌抓住妹妹单薄的小香肩:“小可,哥实话告诉你,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哥……”
“啊?……哥你怎么啦?”
“哥又是天才了!!”
秦铁歌决定把这事告诉她,让她心里有底气,高兴高兴!看着哥哥一脸的严肃,秦小可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你没事吧?”
“不要胡思乱想,哥没受刺激,那俩丫鬟的话对哥来说是激励,是努力的力量!小可,哥真的又是天才了,而且比天才更厉害!天才在哥面前就是个废物!”
听完此话,秦小可眼睛一红,激动地要哭:“哥,哥!你不要吓我……你说你没事,你快说……”
秦铁歌差点跪下,看来变回天才这事很难让人相信。
在他承认了说大话之后,秦小可才松了口气。她真的好怕哥哥受刺激,精神出问题。
“哥,天好蓝呀,云好白呀,小鸟飞得好自在呀……小可好像飞啊!”看完了水中的鱼,秦小可仰头看天。
“这还不好办?小可想飞就可以飞!”
“怎么飞呀,我又没有翅膀。”
“哥就是你的翅膀……”
蓝天下,微风中,妹妹骑在哥哥背上,飞跃在廊檐屋脊、山石、枝头间……
“高不高?”
“高,好高啊,这里好有飞的感觉。”
飞了一会之后,兄妹二人坐在了一栋三层雕花小楼的屋脊上。秦铁歌搂着妹妹的肩膀:“等到了晚上,哥就带你来这看星星。”
“好啊……哥,有人!”秦小可眼神怕怕的。
一道月亮门外,一名壮硕少年正往这边看,见二人看过去,他挥了挥手中的糖葫芦,咧嘴一笑,转身离开。
“是宋承刚,就是那天夜他要打哥,你要与他拼命的那个。小可你等着,哥去给你买糖葫芦吃!”
“哥,你有钱?”
“看你说的,现在咱住的是什么地方?宋家!随便摸一茶杯盖出去,都能给你换一堆糖葫芦回来。”
“好啊哥,你偷东西,不行!”
“跟你开玩笑了,哥有的是钱,哥除了你和娘,就剩下钱了!”
把秦小可送回去,秦铁歌就从后门悄悄出了宋家。六大家族太大了,每一个家族建筑群都是一个超大号村庄,家主、副家主分别住在‘村庄’两头,一般情况下,两边的人很少进入对方地界。
宋家前后两条长街是不允许摆摊的,到街口出了牌坊,长街上才热闹起来。
戴着斗笠走在大街上人群间,秦铁歌只是一个少年,一个普通到丝毫不被人注意的少年。
大街上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见到卖糖葫芦的,秦铁歌奇怪了。
还有让他更好奇的,到处都有小孩拎着灯笼,圆的、方的,红的、绿的,上面画了山水人物,写了诗词歌赋,各式各样的灯笼,但每个灯笼上都有个落款:徐记、张记、李记……
一打听才知道,三个月后火神节,大小灯笼作坊已经开始忙活了,这些小灯笼上都是他们的广告。
因为这些各式各样的小灯笼,三百七十二年一次的火神节气息提前到来。
这种气氛让秦铁歌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好是坏。
“这位大叔,看到卖糖葫芦的了么?”没办法了,秦铁歌只好打听一下。
“今天德兴酒楼开张,那边热闹,估计都到那边去了。”
德兴酒楼在两条街外,秦铁歌来到这条街没走多远,就见前面堵着一堆人,不过怎么看怎么听也不像开张的,一没鞭炮声,二没道贺声。
人群里有人骂:“不知死活的穷种!竟敢打老子的狗,它一根毛就比你一家子命精贵……
秦铁歌伸脖子往人群里一看,地上躺在两个人和一条狗,这二人一男一女,男人二十多岁,躺在那里半天没反应,看来伤得不轻。这女人比男人年轻一些,裤子撕裂,大腿一片血红,看来是被狗咬了。
她正扑在这男人身上哭泣,这是一对小夫妻。
狗是一条神农域菊花犬,这狗的确不便宜,这小两口也的确负担不起,但说狗比人精贵,秦铁歌笑问他十八代祖宗。
秦铁歌在人群后面一问,与他想的差不多,这狗咬了地上的女人,作为丈夫自然打狗救人,结果救人心切,一脚踢中要害,踢死了!
狗伤人在先,丈夫救人也是天经地义,但狗主非但不赔礼道歉,反而要打死对方给他的宝贝儿偿命。
这男人已经打得差不多了,有进气没出气,接着就该这女人了。
“狗是好狗,虽稍通人性,但毕竟是畜生,咬人伤人也不能全怪它们,虽说恶犬伤人屡见不鲜,但它们忠诚护家,不嫌家贫,名声还是不错的,臭就臭在这些有几个臭钱,却毫无道德的狗爹、狗娘、狗孙子身上了……”
这人对秦铁歌讲述完了来龙去脉,愤愤地嘟囔。
这话声音很低,属于偷偷嘀咕,结果还是被那狗兄听见了:“是谁,哪个王八蛋?有种给老子站出来再说一遍!”
狗兄目光凶厉,尖叫着扒开人群朝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狗腿。
这人吓得一张惨白,祸从口出,一句话小命儿要丢了。他想跑,可是一双腿没出息,不听使唤了,关键是,这一跑就是承认了,他跑不过那二狗腿。
秦铁歌走上前:“我说的。”
人群一群一阵唏嘘,心说你个傻小子,有种没种不在此一时,跑啊!
那人也傻了,小兄弟,你这是干啥,我有四个儿子,死了也有后,你这么年轻,还没娶媳妇儿吧?唉!……
“你?哈哈……狗兄没想到还真有人敢站出来,仰头大笑:“好小子,真有种!可惜呀,马上就要绝种了!给老子打死他!”
那俩狗腿二话不说,扑上来搂头就砸,一对拳头铁锤一般。
周围一阵惊呼,有些女人家都不敢看了,地上那年轻小伙子城外猎户,身体健壮,结果被二狗腿几拳砸得不醒人事,眼下这两拳可比先前那几拳可怕多了。
这傻小子完了!
有些女人家胆小不敢看,大多数人还是敢看的,二狗腿双拳一砸出,他们的眼睛就唰的瞪大了。
只听秦铁歌大喝一声:“都闪开了!”同时不退反进,双拳齐出,四拳相撞,硬碰硬!
‘嘭!’
‘咔嚓!’
“啊……两狗腿惨嚎一声,倒飞出去,砸倒一片人。
这些热闹了,男人女人滚在一起,惊呼、痛吟、喝骂……
惊呼是因为谁也没想到这个结果,尤其是狗兄,简直惊呆了,娘了个腿,碰刀尖上了。痛吟自然不必说,这一撞没什么大事,可对这些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些受不了。至于那二狗腿,已经不能用痛吟来形容。
至于谩骂,那得配合前面的惊呼,有女人惊呼道:“呀!非礼呀……”
有男人骂道:“哪个王八蛋碰我老婆,想死啊!”
“你你……你个王八蛋!敢对老子的人动手,想死啊!”狗兄被那男人的气势引导,佝偻身体猛然拔高:“知道我爹是谁么?我爹是纪履!”
“啊!……你爹是鸡女?!”
“你爹才鸡女!我爹是纪家大总管!……他兄弟!”
周围的气氛又沉寂、森冷。
“纪家?六大家族的那个……”
“没错!就是凌风城六大家族里的纪家!哼哼,小子,怕了吧!”
秦铁歌咽了口唾沫,知道对方有来头,原本以为如果是些小家族,完事他往宋家一躲,也就过去了。没想到是六大家族里纪家的人。这狗兄他爹鸡女是纪家大总管--他兄弟,虽不是什么大人物,毕竟是纪家的人,对宋承仁、宋承刚不算什么大人物,对他可是大人物!
“小子,知道怕了就好,老子给你一次机会。”狗兄一指地上女人:“打死她为我爱犬报仇,再跪下来给我爱犬磕仨响头,老子饶你一命!”
秦铁歌挠了挠头:“大哥,不对吧……”
“怎么不对?”
“现在是我打人,这话应该我说吧?”秦铁歌也一指地上女人:“现在把所有钱,把所有值钱东西都拿出来,给他们做医药费,再给他们磕仨响头,饶你不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