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兴平里确实出了俩秀才。
不过这桂树就惨了,到底不适合在这片土地生长,就算乡邻细心照料,到现在也不过是勉强活着,既不香,也不开花。
宅子靠着小山峁,叫人挖了一溜窑洞,早前窑洞都闲着失修了,最近村里有外来人口这才稍加修缮。
最早这二进院子还没盖起来,刘向禹考上举人未领实缺,延安府好些个慕名而来的学生求着拜师,有些人干脆就要在黑龙庙山住下,在院子旁边修出了窑洞。
说起来刘承宗看这院子可是陌生的很,站在桂树下对兄长感慨道:“这有十几年了,咱俩拢共在这新宅住了一年出头。”
“说起来?呵!”刘承祖就直接多了,抬头看向门头:“说起来这宅子压根不是给咱家修的,咱大咱娘都没在这住几年。”
兄弟俩正说着,院子里有人听见外面谈话,大门闪出道缝隙,探出年轻人束着发巾的脑袋,刘承祖抬手指着朝弟弟笑道:“住宅子的人出来了——承运!”
“大哥,狮子哥!早听二叔说你们晚上回来,我一直在门后等着呢!”
探出脑袋出来的年轻人比承宗还小一岁,眉眼机灵,他叫刘承运,是刘家大伯遗子。
天启二年,承运的爹娘与长兄都死在套虏入寇的混乱里,那会他还小,就被接到这住,这么些年来反倒他在这宅子里住的时间最长。
弟兄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承运已快步跑出来,迎着两人又是取缰绳又是拴马的,嘴里还一刻不停:“你们回来可太好了,我夜里刚从南边回来,不然一定去山路上接你们。”
“从南边回来。”刘承祖刚迈过门槛,纳闷道:“外头兵荒马乱,你去南边干嘛?”
刘承宗也暗自皱眉,承运这孩子比他还小一岁,又没个武艺傍身,就敢往外瞎跑,胆子有点太大了。
“干的事可多了。”
承运提起这次略有风险的旅途并不害怕,眉飞色舞道:“你们当兵后,我去跟二房女婿吴帐房学本事攒了点钱,这百货俱贱的时候,在府城给二叔二婶置了俩铺面。”
“也给你俩买了点东西,顺便去看看我老丈人。”
这话说得兄弟俩大眼瞪小眼:“你,你都有老丈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去年,皇帝大赦后攀的亲……你们不在家太久,我这事说来话长,先进屋见叔和婶子吧。”
说着,兄弟三人穿过影壁的垂花门进入内院,远远就听见自家母亲那抱怨唠叨的声音,不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