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对个人,曹耀是个好大哥,说的对,该听,那就得听。
但他承认的错误是自身阅历不足,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将军法传达全营前考虑不够周全。
而非严行军法这件事本身是错的。
如果出去,让人把房子扒了烧火甚至更改法令,不但不能让去捡拾柴火的士兵感激他,反而会其他哨的士兵认为,将军推行军法的决心不过如此。
这就把这件很简单的事弄复杂了。
刘承宗摊手道:“还用我哥教我的老办法,身先士卒,我跟他们一起放马拾柴,等大家已经熟悉昨日的军法,下次换营地找个无人村庄,有组织的寻柴火,实在寻不到就在人有怨气之前扒屋子。变通,曹大哥你想教我的是这个吧?”
曹耀被他的解决方法逗笑:“坏事让你变成好事了,我可不是故意给你找事,水的办法我能解决,你知道,你嫂子是北直隶大户人家出身,她家修井时要在井底贴瓦垫炭,打上来的水就干净。”
“我在北边落草的时候,她给我做过一种滤桶,在木桶底打孔,桶底垫干草、竹炭、石子,放一枚贯众,生水滤过饮用,从不害病,我想你可以等人们被拾柴拖得有些急的时候,拿出滤桶,也能收收新降边军的心。”
刘承宗听这个觉得很熟悉,跟他另一份记忆里野外处理生水的方法原理基本相同。
基本相同,意味着靠谱。
不过他觉得曹耀说的不是心里话,拿出这东西,对收新降边军军心的意义不大,更大的意义恐怕是曹耀不想抢自己的风头。
他并未点透,笑道:“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挺好,那就先按我的办,烧水前把滤桶拿出来,该烧水还是要烧水,缺木柴这事,就是提醒咱该找个大户劫富济贫了。”
“等瓤子打探消息回来吧,不过你发现没有……”曹耀正经道:“咱这个营构成有问题。”
“啥问题?”
曹耀一脸费解:“偌大一个营五百多人,战场上居然经常需要首领冲锋陷阵;全营五百多人,居然只有我能给你出出主意,非常缺少有才能之人啊。”
“这事它没办法啊,能打的还好,今天的比武不就选出了钟虎钟豹两兄弟,他俩武艺可不比我差。”
钟虎钟豹是今天比武时那两个兵勋四等的士兵,正在晒场上代替刘承宗校验军士。
俩人是亲兄弟,世代卫所军出身,过去都是靖边营的兵,擅长马上枪矛腰刀技法,武艺都不错。
刘承宗道:“